旁边那人看看他的照片,再看看空地中央欢快蹦跶的小小引狮郎,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这场不伦不类的舞狮表演在路人热烈的掌声中结束。
馆长邀请爷仨进去吃茶点。
“茶点好呀,我最喜欢吃茶点了。”白江山累得不行,喘着粗气哀求,“儿子,咱们休息会再走吧?”
白栩不置可否,冲白瑭点了点头。
“锵锵锵,锵锵锵……”白瑭立刻舞着嘟嘟开路,爷仨保持着身披狮被的模样,昂首挺胸跨进博物馆的门槛。
馆长:“……”
博物馆里收存了不少侨民的珍藏,他们的祖辈很早之前下南洋,移居海外,如今又回来建设家乡,留下许多珍贵的纪念。
整个场馆不大,布置得却十分温馨。最有意思的是一个亲情电话亭,只能拨打国际电话。
白栩眼珠一转,回头对白江山说:“你站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买几个橘子。”
白江山:“……”
臭小子想当谁爸爸呢!
下一刻就见这货把狮头往他头上一放,踮着脚尖从狮被底下滑了出去,然后他用嘟嘟挡住脸,一路躲躲藏藏,偷偷摸摸,宛如地下工作者一般钻进电话亭。
白江山很想告诉他,偌大的场馆没外人,可是话还没出口,就听见电话亭飘来甜甜的一声:“爷爷~!”
白江山:“!!”
自打白栩奶奶过世后,老爷子就移居海外,在阳光充沛的地中海经营果园。
白栩小时候,刚满月就是爷爷奶奶在照顾他,一直到六岁,奶奶身体不好后,才又被扔去外公家。
他关于童年的大部分记忆都和爷爷奶奶有关,对二老的亲情也最深厚。
爷爷是机关干部,奶奶有些家底,二人都是潇洒张扬的性格,潜移默化之下铸就了白栩骨子里的张扬与骄傲。
那段日子是白栩最快乐的时光,他在二老面前可以放肆地笑,放肆地哭,也可以无所顾忌地告诉他们自己想的东西,若是要不到,还可以撒娇打滚。
那时候,没有人能欺负他。
只可惜后来,他转辗寄居在各种不同的家庭,一身傲骨被打碎,与爷爷的联系也渐渐变少。
上辈子,他刚被绑架时,网络疯传他去世的消息,老爷子得知后,一脚踩空,送去医院的路上就没了心跳。
现在想来,白江山夫妇把他丢在医院自生自灭,大概也是因此对他产生了忌恨吧。
时隔两辈子,再听到爷爷温暖的声音,白栩差点没掉下泪来。
他突然有很多话想说,上辈子的,这辈子的,还有白江山、温清妍,这俩最近可没少给他添堵。
爷孙俩抱着话筒说了好一会话,白江山间或还听到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