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雨茵啧啧了两声,说道:“当归你也给我做一个吧?”
当归笑得眉眼弯弯:“回三小姐的话,这可是我预支了月例银子给我家小姐做的新年贺礼,虽然当归只是个小丫鬟,可是这心意却是独一无二的,万万没有再做一个的道理了。”
邢雨茵眼里有些失落,邢雨菀忙安抚她:“三姐姐莫要不开心了,大年下的,这丫鬟就是嘴贫,改明儿我让她做一个给你送到大房去。”
邢雨茵虽然这一世的年岁比邢雨菀要长,不过邢雨菀作为重生一世的人,看待邢雨茵总是有一种长辈看小姑娘的感觉,眼里也多了些包容。
纪嫂子觉得主子交代的事情办得差不多了,便说道:“奴婢先替小伙子和他那个苦命的娘亲谢谢四小姐了。”
邢雨菀看着纪嫂子脸上真诚的欢喜,笑着道:“你与那位小伙子非亲非故的,却愿意为了他来求我,他应该好好谢谢你才是。”
纪嫂子低叹一声:“他倒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强撑着身子走了那么远的路,就为找到他娘的尸身妥善安葬了,回来的时候都快没气儿了。身子稍微好一些了就来帮我掌柜的干活,后厨也经常过来干一些砍柴挑水的活计,是个好孩子。我也是尽力而为罢了,能帮些就帮些。
马车渐渐停稳了,纪嫂子行礼退了下去。
她一走,邢雨茵就皱眉道:“菀姐儿,你还真的要去管这些下人的事儿?虽说我们邢家是开药材铺子的,可是她刚刚说的那些药材我一个不懂医术的听着都知道不是便宜的,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有些银钱还是给自己存这些嫁妆的好,别浪费了。”
邢雨菀知道邢雨茵这是在跟她说心里话,感激的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三姐姐。我只是觉得我们邢家既然是开药材铺子的,自然应该是以治病救人为己任的,明明白白看着一个生命消失,却把那些名贵药材束之高阁,实在有违人道。”
怀庆府的庙会开在城南的月老庙附近,马车行驶到哪里的时候一整条街都是熙熙攘攘的。
她们是用过了午膳才出来的,女儿家出门总是麻烦些,又是挑选衣裳又是描眉花眼的,再加上又准备马车,到了出门天色已经有些暗下来了。
行车路上又耽搁了半个时辰,此时正好是华灯初上的世界。
街道两旁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许多年轻的男男女女结伴有说有笑,到处都是欢声笑语。远处是一条横穿了怀庆府的小河,河流上飘着几艘挂满了彩灯的船,里头坐着秦淮的名妓,或弹奏乐器,或轻吟浅唱,还有变戏法或者跳舞的,河道两旁并弯弯的石拱桥上满满的都是人,人人手里拿着一支梅花,看到中意的艺伎就丢到她的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