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一天，她去了很多地方，原来的学校，实验室，小别墅，依旧曾经走过的地方，从朝阳升起一直到落日西斜。

最后，伴着淡淡的橘黄色日光，她走在有些寂静的街道上，没走多久，就看见顾寒站在前方等她。

他的表情很平静，而宁归的表情也非常平静，她只是缓缓的走到他身边，然后停下脚步，站在他身边，看着光芒一点点变得暗淡的夕阳，有一种不能言说的美。

“你真的要和我离开吗？”

出乎意料的是，宁归第一次这么平静这么正常的问着他，问的内容也很正常。

顾寒没有说话，但他的表情早已代表了一切。

“其实我一直想不明白。”

她的声音像是在和一个老朋友聊天，只是在谈论一些日常的话题，而不是关于情-爱的事情。

“爱真的有这么好么？值得你放弃一切，你明明拥有这个世界，却因为你喜欢一个人而要完全放弃，你现在拥有的不是也很美好么？为什么一定要和

我在一起？”

顾寒看着她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回答她。

“我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或许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不是你现在所拥有的，而是你的执念，因为得不到，所以成为了心魔，而这个心魔，能让你愿意用任何东西去换取，即便现在拥有的也很美好。

又或者……爱本来就是一种让人痛苦却又欲罢不能的东西。

“既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考虑留在这里呢？或许许多年之后，你就会发现，爱这种东西其实很快就会消失了，等再过久一些，你可能连我脸都记不起来了。”

宁归同样看着他的眼睛，唇边绽开一抹笑意。

因为对于她而言，其实所谓的感情这种东西真的没什么意义，它会破坏一个人的冷静，支配你的理智和欲-望，所以宁归觉得她从来没有这种东西，人人都觉得她不太正常，但其实在她看来，不正常的是世人。

爱使人变得愚昧和诡谲，失去理智。

在她看来，由本能支配的兴奋不是更好吗？本能才是正确的，因为那是你真正想要的，感情只是因为冲动产生。

顾寒看着她的眼睛，看着她唇边的笑，良久，他才平静的开口。

“所以，你不懂。”

“我不需要懂。”

宁归一直笑着看他，眼里的神色没有半分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