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张爱卿说的,朕都知道。”杨以恒眸色冰冷,“可现在云中郡王乃天上仙人,张爱卿与郡王本也有旧,不如亲自与他聊上一聊,或许他会听劝。”

张叔礼浑身一震。

“另有,朕曾听闻,张爱卿家的女儿孙女,从来素有贤名。”杨以恒喝了口茶,似笑非笑,“从女儿到孙女,都是京中有名的才女。既是才女,想来也是看书识字,能诗擅画之辈。”

突然提起这个,张叔礼有些谨慎躬身:“只是些小女儿家的乐趣之作,登不了大雅之堂。”

“登不登得了,总归也是认字擅诗之辈。”

杨以恒放下茶杯,瓷器与木器相撞,发出一声清晰的脆响。

“张尚书让自家闺阁女眷识字念书,却不让天下人念书识字,是何缘由啊?”

他声调如冰,大殿内气氛顿时一滞。

群臣顿时绷紧了神经,张叔礼冷汗津津,俯身就拜:“陛下明鉴,臣绝无此意!”

“既无此意,又合言云中郡王说言乱政,败坏民风?今日天上景象,除了几句诗文,又有何物让堂堂张尚书说出这等言论!”

何清极见状,立刻道:“陛下,想来张大人身为礼部尚书,监管礼仪科举,现下紧张不已也是关心则乱。天人讲书,所言所想,未必合人间情貌。是以读书人看得多了,许是会走偏了路。”

杨以恒看向他,冷冰冰地开口:“何爱卿看来也有些想法。”

“臣斗胆揣测,以云中郡王之身份,他所作之事,定有其缘由。”何清极朗声道,“那天人腾云驾雾的耕耘之法我们学不来,但那海洋之中的鲛人,却并非无法触及。臣听闻……云中郡王自北疆归京后,就一直在遣人出海。”

此言一出,右上首位的文渊阁大学士起身也道:“云中郡王确实一直力主出海一事。”

他们一言一语地将话题拉到了鲛人之上。

若海中真有鲛人,那就是真正的长生之法!若海中没有鲛人,只看云中郡王年年派人出海,也该知道海那边有无数珍宝。

既然云中郡王已经给了指引,他们有何理由不跟上?

《尚书》一事敏感。可寻财搜宝之事,却是大家都喜欢的事。

勤政殿内气氛一轻,诸大臣你一眼我一语的交换了想法,又听杨以恒说会招云中郡王的旧人相商,顿时满足的退了出去。

等到勤政殿内再无一人,王公公才端着一碗热汤药走了进来:“陛下,喝药吧。”

杨以恒扫了一眼托盘,托盘上除了一个药碗,什么也没有。

他登基当了皇帝,不能喊疼喊苦。而那个会悄悄给他准备自制糖果的人,也早已不见了踪影。

杨以恒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去叫蔺获来。”

“喏。”王公公退了下去。

秋日的阳光透过那张硕大的明瓦多了些不易感受的冷意,它们顺着窗户跌进勤政殿,让勤政殿多了些明亮的冰冷。

杨以恒挪开奏折,那一份份奏折之下,居然摆着一本《尚书》。

政书之祖,史书之源……

“景长嘉,你到底想做什么……”

……

景长嘉若是能听到他的问题,一定不会吝啬给他解惑。

因为此时的云中郡王,真的很想写好那篇论文。

数学诞生于远古人类的生产活动,它发展至今,已经成为了一门拥有一百多个分支的庞大学科。在每一个细分领域上,都有着无数人在为了数学的今天、人类的明天去苦求一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