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恒到底不好离开太早,到用过晚膳后才离开,留下谢斌独自应对傍晚后才来的一众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宾客。
回到皇宫寝殿,谢恒一把将宣景扑倒在床榻上,“我喝醉了,我现在要趁着酒劲儿糟蹋你!”
宣景眉眼间都是温柔笑意,抱着谢恒滚了一圈将人压在身下,“来吧,不要怜惜我!”
噗!
谢恒实在忍不住了,扎进宣景怀中哈哈大笑。
等谢恒笑够了,宣景才将人扶起来。
料想到谢恒晚上应该没吃多少东西,宣景让小厨房做了些谢恒喜欢的小菜,偏清淡,晚上吃太油腻不好。
次日清早,谢恒和宣景一同起来,一前一后出去上朝。
宣景在早朝上宣布下个月禅位太子,着朝廷各部做相关准备。
如谢恒所料想那般,禅位的旨意一出,满朝文武都震惊了,纷纷表示陛下正值壮年,太子年幼,不必着急禅位。
十四岁,说大确实还不算大,但也不算小了。
谢恒不论朝臣们如何劝说,十分坚定禅位的打算。后来见朝臣们说来说去都是这件事,就直接宣布下朝。
刚一下朝,阮同辅等几位重臣就被不少官员团团围住,不外乎是让这些陛下最倚重的朝臣去劝说陛下。
荣启好不容易挣脱出来,一开口就叫住了已经在往外走的谢恒,两步追了上去。
其他人可不敢在定国公跟前絮叨,只得“放过”荣启,集中“轰炸”余下几位大臣。
走出金銮殿,荣启松口气,“再晚出来一步我就要被吐沫星子给淹了!”
谢恒却笑起来:“陛下是明君,朝臣们不想陛下禅位很正常。”
“想不想也不由得他们了。不过好在太子那边已经准备得差不多。”
“教导了七年,太子也聪慧,自然已能独当一面。”
荣启点头,“要不要去锦屏馆喝一杯?我请。”
“好啊,不过早去早回。”今天奏折多,谢恒估么着宣景一天都闲不下来,等一会喝完还是得进宫帮宣景处理奏折去。
到锦屏馆,跑堂的伙计十年来换了三次,对荣启和谢恒都还熟悉的很,见两人一进来就直接往楼上雅间引。
两人边喝边聊,荣启突然想到什么,问谢恒:“这两日好像都没见到宗政如玉。”
谢恒:“估计在忙着制定回去那边的计划吧。”
荣启:“是吗?我还以为他还忙着观察你呢!”
谢恒皱眉,神色中有些许不解。
“你真没发现?他现在笑起来和你很像,挑眉的习惯,甚至笑的时候习惯抿着唇并单单扬起左边嘴角,还有一些小动作,都几乎一模一样。”荣启灌了一杯酒,“宗政如玉从鲜卑回来第一日,我在御书房外见到他就觉得有点奇怪,这两天才突然想明白,就是跟你像啊!而且那日我看他穿的衣服是一件沙枣青的长衫。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一个月前陛下用江南织造署送进宫的唯一一匹香云纱绸给你做了一件长衫,就是这个颜色,连款式都差不多。”
谢恒总算反应过来,难怪他那时候看宗政如玉的笑觉得不对劲儿,因为他自己就是那么笑的,包括一些细节小动作,他在面对宗政如玉时就好像在照一面磨砂镜子!
宗政如玉在模仿他!
荣启端着酒杯冷笑:“他在鲜卑七年,一回来就把你学了个七成,总不会是一天学会的吧?这明显是蓄谋已久加别有用心。”
谢恒也很是不解,他本以为这些年宗政如玉应该只让人关注宣景,怎么连带自己也在他的观察范围内?难怪他总时不时觉得有人在暗中盯着他,只是对方一直没有进一步的举动,他也就只当是那些心思多的朝臣,没怎么在意过。
可宗政如玉为何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