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恒点头:“那我也去告诉阮时衡一声。”
谢恒匆匆离开,不是他不想跟将军多呆一会,实在是阮展玫那边的情况并不乐观。
联系好了司回生,也跟阮家那边通了气,很快宫里武德帝就让人到阮家传消息,说阮贵妃想见阮时衡和谢恒。
两人一同进宫,带着名义上已经是阮府府医化名“阎王恨”的司回生。
有一说一,谢恒觉得司回生给自己取的化名实在是又敷衍又嚣张。
来到紫翠宫,谢恒还没进来就闻到浓浓的药味,呛得他鼻子都有些难受。
武德帝就坐在阮展玫的床边,也没说什么,就静静看着。
此刻谢恒觉得不管武德帝对那个白月光替身的孙茹心有几分心思,至少此时此刻,他是真的在心疼阮展玫。
“参见陛下!”
“参见陛下!”
武德帝本来如同一尊雕像在那一动不动,这会才微微转了一下身子,“你们来了,过来陪贵妃说说话。”
谢恒和阮时衡走上前。
尽管已经料到缠绵病榻多日的阮展玫状态肯定好不到哪去,但看着眼前憔悴到双颊都已经微微凹陷的女子,谢恒的心里还是颇不是滋味。
那个总是温柔笑着叫自己“阿恒”的女人,甚至在某些时候给了他类似母亲的感觉,此刻却病恹恹地躺在床上,几乎看不到生气。
有一瞬间谢恒几乎想吼一声:这特么叫风寒?
武德帝起身正要离开紫翠宫,给三人说点体己话的空间,注意到跟在两人身后的男子。
“这是谁?”
阮时衡道:“这是我们府上的府医,祖父叫我带来给姑姑看看。”
能理解阮同甫的心情,武德帝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但显然对这位看起来很年轻的府医没报什么希望,转身出去。
谢恒对已经醒过来的阮展玫温声说:“这是我给小姨找来的大夫,小姨放心,他的医术很高超,比宫里的太医都厉害。”
司回生微微扬头,对谢恒的话很是受用。
阮展玫温柔一笑,并没说什么“没必要再费心”的丧气话,只点点头:“辛苦阿恒了。”
谢恒心里一酸:“我哪里就辛苦了,小姨病了这么长时间才是辛苦。”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只是我放心不下我的两个孩子。”阮展玫艰难地伸出双手,谢恒和阮时衡立刻一边一个握上去。
阮展玫温柔地笑着,眼角带泪,“如果我真的有所不测,时衡,阿恒,希望你们能多帮我照看两个孩子。我不求别的,只希望他们能平安长大。或许我该庆幸他们两个来到这世上的时间太晚,哪怕跟我的母子、母女缘分不久,但至少不会威胁到有些人。只是我仍然担心他们会被卷入纷争之中,你们有精力就搭把手,多护着他们两个点就是。”
阮时衡的眼睛都红了:“姑姑说的什么话!你一定会没事的!两个孩子也是我们阮家人,不论姑姑如何我们都会护着他们。”
谢恒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先别说这些,赶紧让司回生看看。”
司回生一副“你们终于想起我”的样子。
“别着急交代遗言,让我看过的人基本都没机会交代遗言,我这阎王恨的名字可不是白叫的。”
瞧着司回生底气十足的模样,就算还没开始诊断谢恒的心里也安定了不少。这家伙看起来不靠谱,医术确实没的说。
司回生坐在床边给阮展玫诊脉,总是玩世不恭的表情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正经起来。
阮展玫微微咬唇,眼中也有些期许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