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斌也没想到谢恒竟然直接就把话给挑明白了,不过想想这样也好,他也不想跟阙家人虚与委蛇,还是早点把话说明白的好。
“阙大人也不必对我们有所隐瞒,有什么话就摊开了说,我们都不喜欢拐弯抹角,这人命关天的大事也不必刻意粉刷太平。若是阙家真怀疑是七妹妹动手害六妹妹,倘若能拿出切实证据,我们也绝对不会包庇。”
阙胜德立即说道:“谢大人此话严重了,哪有什么包庇不包庇的?两位谢大人的为人我清楚,绝对谈不上包庇之说。至于说什么元柔丫头害了元馨丫头的孩子,那更是无稽之谈。元馨丫头就是失去孩子之后太过悲痛,才会一时糊涂。我那儿子也是耳根子软,再加上太过心疼元馨丫头,又悲痛第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才会一时控制不住情绪对元柔丫头有所误解。倒是元柔丫头好性子,没跟两人计较,不过也因为悲痛姐姐失去孩子,这身子才会不大好。”
谢恒:“那现在阙献在何处?”
阙胜德:“能在哪?肯定是在元馨丫头房里陪着她呢!这孩子虽然有时候犯糊涂,但对自己的两位妻子也是真心疼惜,从元馨丫头出事之后就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要不元馨丫头的情况只会更遭。”
谢斌听着心里头稍微满意了点,虽然他不喜欢阙献,但如果从谢元馨出事之后阙献一直守着,那也能算他重情重义疼爱妻子,也是有可取之处。
谢恒没再说话,只是唇角一直浅浅勾着。
来到谢元馨院中,还没进屋去就听到里面叮铃哐啷的动静,像是砸了许多东西,紧跟着就传出来谢元馨愤怒的声音。
“夫君在哪?都三日了夫君都没来看我,是不是又被谢元柔那小贱认给勾了去?他可还记得我为他失了一个孩子!你们去把少爷给我叫来!快去!”
谢恒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阙胜德:“寸步不离啊!”
阙胜德本来都已经又气又尴尬到脸都要烧起来,谢恒还毫不避讳来这么一出,糗得阙胜德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并且有种如果可以的话他再也不想跟谢恒说话的感觉。
“还愣着干什么?”阙胜德踢了管家一脚,“还不赶紧去把少爷给找来。”
管家连连称是,叫过来边上一个下人问道:“少爷去哪了?”
那下人连忙回道:“少、少爷去梅夫人院子了。”
谢斌脸色越发难看:“怎么还有个梅夫人?”
“什么夫人!”阙胜德心里一慌,立即道,“我们阙家就只有元馨丫头和元柔丫头,哪里还有别的少夫人!”
管家也跟着解释:“是是是,只有馨夫人和柔夫人,那位梅夫人只是少爷的一个侍妾。”
谢恒冷笑:“一个侍妾,下人也能称之为夫人,到底还是主子的态度让下人误会了。两个夫人都卧病在床,做夫君的还能流连侍妾房中,妹夫可真是心大。”
阙胜德冷汗都要流下来:“小谢大人误会了,就算献儿在那侍妾院中也不一定就……”
“阙大人说的是,”谢恒笑起来,“想来妹夫应该是在和那位梅夫人一起彻夜为两为我两位妹妹祈福,盖着棉被纯祈福那种,菩萨都得为他们的诚心所感动。我两位妹妹定然能早日康复。”
阙胜德几乎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脸皮了,脸上疼的好像直接被谢恒把脸皮从脸上给撕下来一样。这一次他是真真正正领略到谢恒的毒舌有多厉害!
正当阙胜德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之际,边上走过来一个小丫头,对几人行了一礼。
“奴婢是芳柔院的丫鬟,柔夫人得知娘家两位兄长过来,特意命奴婢请两位公子过去芳柔院一见。”
谢恒和谢斌对视一眼,他们原本是打算先去看落胎的谢元馨,再去见谢元柔,毕竟落胎事情更大。但谢元柔一向“体贴懂事”,应该明白这个情况,不会无缘无故让丫鬟在这里拦着他们,这其中一定有事。
阙胜德皱眉:“去告诉元柔丫头,就说等她两位兄长去见过她六姐姐后自然会去看她。”
丫鬟心急,要是没办好柔夫人交代的事,她担心自己被罚,可是老爷都这么说了她也不能强拉着两位公子过去啊!
阙胜德看丫鬟不动作,正要发火,谢恒突然笑着说道:“想来是七妹妹与我们太久不见过于想念了,那这样,兄长去看六妹妹,我就先去七妹妹那,等一会见完七妹妹我再去找兄长。”
谢斌点头:“好。”
人家两位谢家兄弟都这么说了,阙胜德也不好在说什么。
而谢斌是兄长,落胎的又是谢元馨,于情于理他都应该跟谢斌过去香馨院。只是如此就少了与谢恒拉近关系的机会。不过阙胜德一想到谢恒的毒舌,又觉得这样安排也没什么不好。
“管家,你去陪小谢大人去芳柔院。”
“不必了,”谢恒笑着说,“有这丫鬟带路就是,管家事忙,就不耽误管家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