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来源梦里的惊吓平复了些,他下意识动了动另一只不是不知何时探到身后的手毒刺!

“!”鹿嘉渺骤然缩回手,顿时睡意全无。

他生怕把人碰醒了,但先生今晚睡得异常熟。

他就这么僵硬着被他揽在怀里,耳侧是轻缓平稳的呼吸,一下一下……像挠人的羽毛一样。

鹿嘉渺本打算睁眼等到先生醒的,但他没睡够,连发呆的技能都失去了,先生的呼吸在耳侧扫过一下,他眼前就莫名浮现出一帧先生嘴唇贴在自己颈侧的画面……

那时光影太昏暗,一切都朦朦胧胧,可此刻却清晰地反复放了慢动作……

鹿嘉渺只觉得后颈快烧起来了,后腰也要烧起来了,心跳如鼓,度日如年。

数着秒针忍了一会儿,还是受不了悄悄拿开先生的手,随便抓了条小毯子逃了。

他此刻在发现,这么大一栋别墅里竟然只有一张床!

鹿嘉渺无处可呆,只能在沙发上凑合最后几个小时等天亮。

他脑子清醒得厉害,揉揉红欲滴血的耳垂和触感尤在的后腰,本以为自己要睁眼到天亮了,但不知怎么,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这次的梦里,没有沉溺的海浪和缠绕自己的八爪鱼。

但有先生。

他梦到自己被从海里捞了出来,湿漉漉的,先生仔仔细细替他解开衣扣,擦拭身体……

先生吻了他的颈侧……

先生咬他了……

……

鹿嘉渺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梦,但是第一次梦得如此清晰又真切。

亲吻的温度、齿痕的痛感……

被钳住的手腕,灭顶的窒息感……

还有先生一声一声贴在耳侧的“鹿嘉渺”。

鹿嘉渺又不能呼吸了,身体发热,脸颊泛红。

他挣扎着想动,却又怕自己从床沿掉下去。

“鹿嘉渺。”

又在叫他。

藏矜白半蹲在沙发前,用掌心托住了鹿嘉渺的脸颊。

他昨夜睡得太沉,今早醒来才发现鹿嘉渺抱着小毯子跑了。

下楼一看就听到沙发上传来的哼哼唧唧。

不知做了什么梦,宽大的睡衣蹭得凌乱,额头都是薄汗,贴在自己掌心的眼尾还染着湿意。

藏矜白守着他睡了会儿,但见他眉头越皱越紧,好似很难受一般,才轻轻唤他。

鹿嘉渺朦朦胧胧睁开眼。

天还未全亮,就从落地窗透进点稀薄的光,像蒙了层雾,和梦里一样……

眼前人还是梦里人,鹿嘉渺半梦半醒看着藏矜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