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方才还打算杀人,现在怎又这般怂了?”楚承好笑地睨了秦凛一眼。

“咳……”秦凛面瘫着脸看不出尴尬:“我不擅权谋。既然不能打杀了,那只能避而远之。”

其实,他也是有私心的。

在他看来,离开不就代表着跟蒋正说再见吗?

那蒋正实在令他如鲠在喉。他此时居然格外怀念赶路的时候,和楚承独处,没有任何人打扰的日子。

楚承倒不知秦凛的心理,只是习惯性地想敲敲桌子,谁知手刚抬起来,才想起桌子已经被秦凛拍坏了。

他干脆在秦凛肩上点了点,说:“这种需要动脑的事就交给妹妹我来做吧。”

妹妹……

秦凛感觉脸颊微微发烫。

楚承是怎么做到说出这种自称还脸不红心不跳的?

紧接着,便见楚承眼珠子转了转,微微一笑,恰如春花吐蕊:“这般假神婆合该被揭穿,以免她以后继续招摇撞骗。所以……”

计划敲定,齐大齐二便乖顺地告辞。

楚承望向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仿佛雕塑的秦凛,好笑地勾起眉眼,故意说:“怎么?阿凛还有什么要事要与我商议么?”

秦凛抿了抿唇,慢吞吞开口:“春寒料峭,你体寒怕冷,我帮你焐床。”

春寒料峭?

江南的春天分明温暖得过分。

楚承失笑,故意逗他:“多谢阿凛好意,只是我看仆役准备的床被又厚又软,想来是蒋大人特特吩咐过的,所以倒不用你帮我焐床了。”

蒋正还特特吩咐过?

秦凛只觉心里跟打翻醋坛子似的,排山倒海地酸。

他视线不自觉落在那床上,果然看到那又厚又软的被子。但紧接着,他便注意到床头的枕头,是他亲手给楚承缝制的那个。

霎时,阴郁的心情如拨云见日般散开。

哼,吩咐过又怎样呢?

楚承珍视的还是他亲手缝制的枕头!

床被?用完就丢的东西罢了!

想着,秦凛不再开口,只静静地盯着楚承看。

楚承无辜地眨眨眼:“嗯?”

缩在贝壳里的胆小鬼忍不住抿了抿唇,悄悄探出手脚:“和你分开,我的病恐怕会复发。”

“唔……确实有这可能性唉……”楚承一脸“若有所思”。

秦凛仿佛受到鼓舞,再接再厉:“你晚上睡觉会踢被子,也需要我帮你盖被子。”

“原来我会踢被子吗?”楚承“惊讶”。

“所以,我们最好不要分房。”秦凛心满意足地总结。

楚承强忍住脱口而出的笑意,故作烦恼道:“可要是被外人看见你晚上偷偷进我屋里睡觉,被那些人误会了咱们是乱/lun怎么办?”

秦凛一脸严肃地保证:“我偷偷进,不让任何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