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当面打压了,一点情面不留,完全告诉众人她不喜欢这个裴夫人,不等其余人有反应,昭阳率先就脸黑了:“母妃,你说什么呢!”
四周闻言人更是惊愕得目瞪口呆,只觉得贤王妃真是敢说。
姜姒妗没有让人打脸不还手的习惯,闻言,她淡淡地轻笑了一声:
“贤王妃说笑了,我当不当得成凤凰无关紧要,但让你当不成凤凰,却还是简单的。”
她风轻云淡,但话音中的冷意一点也不比贤王妃少,几乎把威胁摆在了明面上,既然贤王妃想要仗着品阶压她,也不要怪她仗势欺人了。
和贤王妃的不对付早就有了端倪,姜姒妗自然查过贤王府在朝中身居的官职,说得难听点,的确是无关紧要的闲职,朝中每年闲赋的官员不知几许,便是贤王下来,也有人能够顶上去。
姜姒妗不会拿着官职胡闹,只不过拿话出来打击贤王妃罢了。
贤王妃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显然听出了姜姒妗话中的意思,她无力反驳,谁叫她那丈夫和儿子都不堪重用,她咬牙盯着姜姒妗,再见秋静寺大殿,忽然意识到什么,她扯唇笑了:
“裴夫人和裴阁老成亲也有半年了吧,这次来秋静寺就便是为了求子?”
“听闻裴夫人初嫁周氏时,成亲两年也不曾有消息,难道是裴夫人身体有什么问题?才要求神拜佛?”
话落,众人便见姜姒妗的脸色一点点冷了下来。
她的确在惊疑这件事,但世道将能否有孕和女子能耐福气挂钩在一起,便也成了女子的脸面,不论实情如何,贤王妃拿这件事嘲讽人,便是要将人彻底得罪狠了。
昭阳看见这一幕,便只觉得见到了表哥,浑身打了个冷颤,当即拉住母妃,心底一万个后悔,早知如此,她不如大不敬地早早把母妃带走,也不至于闹成这副模样,她艰难地涩声:
“表嫂,母妃不是这个意思。”
姜姒妗面无表情地反问:“那贤王妃是何意?”
昭阳半晌说不出话来,一时只觉得头疼得厉害。
贤王妃却是冷笑一声:“不孝有三,无后是大,也不知裴夫人身子这么不中用,能在裴夫人这个位置上坐多久?”
贤王妃只顾出气,却没发觉在她话音落后,四周都陷入一个森然的死寂中,鸦雀无声,一些胆小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昭阳视线中看见某人,她双膝一软,便不由自主地砰一声跪了下来。
闷响声让贤王妃理智回笼,她渐渐意识到什么,脸色煞白,却是不敢回头看。
但不是她不回头看,就能阻止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