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你要和我说什么?”
两人年岁相当,表姐如今二次嫁人,她却还是没有半点去向,也许是她过于贪心,见过表姐身边的热闹,就不再想回去泥泞之中。
她也清楚,她不是一定会留在京城,才难的露出小女儿家的姿态,和表姐亲近片刻。
等她回去衢州,她应当再也不会来京城了。
她从不请求姜姒妗替她做什么,她很清楚,如果她不能叫卫柏对她动心思,就算有表姐撑腰,日后也不过是强扭的瓜不甜,她会替自己努力一把,却也不想太过咄咄逼人,叫自己落得一个难堪。
但她越少如此,姜姒妗却觉得有点难受。
姜姒妗轻拍她的后背,许久,她轻声温柔说:
“就一定要是卫柏?”
云晚意有一点懵:“什么?”
姜姒妗忍住心底的酸涩,她们这种人家的姑娘,想要替自己的婚事努力一把,嫁得好一点,落在外人眼中,都不过爱慕虚荣,趋炎附势,她轻声细语道:
“卫柏是卫家人,你表姐夫对卫家有愧,不会强求卫柏什么。”
“但淙淙,京城不止卫柏一个人。”
她喊了云晚意的小名,云晚意的小名还是姜母和云母一起想出的,和淼淼一般,淙淙意味游鱼击之姿,皆有张扬大气、自由高远之感,云父不在意女孩,也不在乎闺女的小名是什么。
云晚意惊愕地抬头看向表姐,她的心跳声在剧烈跳动,她能听得出表姐的言下之意。
表姐夫对卫家有愧,不会强求卫柏什么,但其余人可不是卫柏,没有这个特殊待遇。
云晚意有点怔住,姜姒妗的话还在继续:
“衢州城太小了,云家和姜家的眼界也太小了。”
尤其在经历她一事后,她担忧云家和姜家会借此生出野心,从而高不成低不就,挑挑拣拣反倒是难了家中的姑娘,姜姒妗轻呼出一口气:
“你喜欢京城,就留下来。”
云晚意有片刻的鼻尖发酸,她低头掩住眸子中的泪意,许久,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很轻很轻:
“我怕……”
姜姒妗没听懂,不解地看向她。
她摇头拒绝了表姐的提议,她笑着说:“表姐和表姐夫才刚成亲,不要把心神浪费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