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也没叫娘亲担心,她坐起了身子,拨弄了两下首饰,心底想着待会搭一件什么衣裳,然后道:
“娘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不会叫府中为难的。”
沈夫人听得有点不乐意,翻了个白眼:“你是我嫡亲的闺女,也是府中唯一的姑娘,谁和你为难,就是和咱们沈家为难,她要当真敢叫你受委屈,你爹和你兄长在朝中也不是个无能的。”
将军府阳盛阴衰,生了几个小子才有这么一个闺女,那些皮糙肉厚的当然不如这个矜贵的闺女招人疼,沈吟秋在府中往日都是被捧在手心疼,哪有叫外人给她受委屈的道理。
沈吟秋忍不住笑出声,轻抬了抬下颌,满是骄矜,她能养出这种性子,和家中的骄纵逃不了干系。
但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总归她和昭阳之间,做错事的人又不是她。
沈吟秋眼神一转,她忽然问:“娘,你说,该要怎么邀请一个不怎么熟悉的人见面呢?”
沈吟秋对赵府一事始终放心不下,也担心女子想不开会寻短见,心底难免一直记挂着。
沈夫人一惊,想到沈吟秋的年龄,不由得问:
“是男是女?”
沈吟秋:“当然是女子!”
沈夫人有点失望,没好气道:“我还当你终于肯忘了裴阁老。”
沈夫人都愁死了,自家这闺女不知道怎么回事,一门心思栽在了裴阁老身上,但凡换个人,沈夫人也不会愁,可裴阁老是谁?
当年先帝驾崩和皇室诸多皇子身死,谁还瞧不出裴阁老的手段?
那是个冷心的,对自家姑娘又无意,且不说姑娘能不能当真如意嫁入裴府,就是嫁进去,日后也没人敢给姑娘撑腰。
沈夫人对这门亲事是一百个不乐意。
沈吟秋一听见裴阁老三个字,就浑身不舒坦,听出娘亲话中意思,忍不住道:
“娘别再提起他了!女儿早就不喜欢他了!”
沈夫人一喜:“秋儿说的可是真的?”
沈吟秋抬起下颌,当然是真的,她被家伙骄纵,什么都想要最好,嫁的夫君自然也要世间最好的、
她曾见过惊艳才绝的裴府公子,便觉得一见倾心,裴初愠后院一直没有人,她觉得裴初愠洁身自ʝʂց好,和其余男子不同,便又上了三分心。
可如今,她知道了当初叫她心动的裴府公子早不复存在,也知道裴初愠私底下不过是个以权谋私的,甚至强迫他人妇,自是对裴初愠滤镜碎了一地,她往日就最厌恶这种欺辱女子之人,发现姜姒妗一事后,不讨厌裴初愠就算好的,怎么可能还会欢喜他?
沈吟秋拉回跑题的沈夫人:“哎呀,娘,我问您问题呢,您提裴阁老做什么!”
沈夫人知道她对裴初愠不再上心,满心欢喜,也不在乎她这段时间的不对劲,笑道:
“这还不简单,过段时间万寿节就到了,既然和你相识,应当也是家中有官身的,到时在宫中自然能遇见。”
宫中?
沈吟秋皱了皱眉,且不说姜姒妗的身份能不能进宫参加万寿节,就是能,她也很难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