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空俯视。

那一面面的战旗仿若一张黑色泛有金光的网,短短一夜之间,便罩住了海湾的一半,且还在随着谣言的传播与酝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向群岛内部推进着。

与此同时,乌图索也召开了自抵达哈内海湾以来的第一次军事大会。

会议上,他以作战行动总指挥的身份,再次明确了此次出征西海诸群岛的任务目标:

“我们这次出征的主要目的有两个。”

“一,用最温和的手段、最小的代价、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兽人的战旗插遍西海诸群岛。”

“二,我们要在这里找到合适的据点,作为将来我们控制西海的军事基地,若非必要,绝不使用杀伤性武器。”

乌图索话音刚落,安静的会议室里忽爆发出一声极具嘲讽意味的冷笑。

大家寻着那声音看过去,约克歪斜在椅子上,转着手里的军帽阴阳怪气道:“大哥说这话也不觉得臊。”

他们兄弟俩向来不合,还好死不死的在一个部队里,说不上是有意还是无意,指挥官给了乌图索统御死亡之海的至高无上的权利,又派了事事与乌图索唱反调的约克当督察长,平衡了乌图索的独揽大权。

约克对乌图索的态度一直都很随意,事实上无论多大的官,都不太敢轻易得罪约克。

毕竟这条狗曾是跟在指挥官身边的亲卫,也是指挥官放在死亡之海的眼线,谁知道一不小心惹到他,这狗东西会在私下里怎么和指挥官打小报告?

大家沉默不语,静静看戏。

乌图索不知是习惯了,还是真的能沉得住气,他并没有什么不悦的情绪,只是淡淡反问约克:“约克少将,这里哪有你的哥?”

“好吧,司令大人,”约克放下军帽,双肘支桌,两手相交撑住自己的下巴,顶着一张和乌图索几乎一模一样的脸问他:“你总是这样以权谋私,真的好嘛?”

乌图索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约克:“几个月前,你伪装成旅人,前来西海群岛考察,路过西兰岛的时候,帮了西兰岛岛主一个忙,具体是什么忙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他当时承诺,事成后会给你十辆马车的金币做报酬,对不对?”

乌图索点头。

约克:“后来那老人鱼言而无信,十枚金币就把你打发了,因为这件事,你被气的足足有一个多月无法说话……”

约克看向在坐的将领们:“这件事大家应该都知道吧?”

当初这事儿闹的沸沸扬扬,不止在坐的诸位知道,乌图索不会说话的那段时间,没少遭到战南风那些与乌图索平级的大佬们的嘲笑。

一被骗就不会说话是乌图索的痛点,也是每当海军与别的军种发生冲突时,总会被人家拿出来调侃嘲笑的点。

在坐的大家都是跟着乌图索出生入死过来的,很不理解约克此刻的言行,想着他们虽不是一个爸生的,但毕竟也是同一个父亲所出的亲兄弟不是吗?有必要当着这么多兽的面,打自己哥哥的脸,揭自己哥哥的伤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