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好问:“为什么当初你没有领过证,就拉着我举行婚礼。”
秦岁淮听了,没立刻回答,沉默片刻,才道出实情:“因为当时,你在这段关系中还不自在。”
“你的仓皇,你的慌张,你的退缩,你的不飒爽和不利落。”
“我都看在眼里。”
“所以,我在等你成为你。”
说着,他语气忽然一顿,然后,才接上一句:“——也在等你爱上我。”
祝卿好听了,心跳失守,忽然怦怦。
她抬眸,望着近在咫尺的他,自行推翻了她刚才说的那句话。
是啊,她对他,何尝只有心定。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对他更甚的那种情愫,是心动。
刹那间,记忆如漫天星辰,纷纷洒了下来。
祝卿好忽然想起,他还未对她表白的时候,那次,她刚参加完相亲,他谎称醉酒让她去接自己,她本以为他会沾染几分酒气,却没想到,他穿着一件国风衬衫,如清风般温柔舒朗,她当时看了,莫名就很心动。
他气质清绝出尘得,仿佛游离于世俗规则之外,却又让人格外心安。
那种感觉就像,不论外面的世界如何汹涌喧嚣,他永远是可以兜住你的避风港。
后来,她的每一次失眠,都有他的哄睡,她每一次想要兜风,驾驶位坐的也永远是他。
再后来,是他在疾驰的高速路上,用喇叭和闪灯护送一个货车平安抵达。
再后来,是上周,他代表风和集团出席国家文物保护活动,那天的他,穿着一件中山装,身姿如白杨般笔挺俊朗,面对国外记者的犀利提问,他不卑不亢,字字珠玑:“文物,是历史的见证,是文化的图腾,更是一个民族的尊严。”
他身居高位却温柔心热,他沉稳霸气又儒雅随和,这些看似有些矛盾的气质,偏偏在他身上,格外相得益彰。
披上婚纱的这一刻,祝卿好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原来,真正让她敢赌婚姻这盘棋的筹码,是他本身的高度优秀。
想到这儿,她感觉自己捡到了一个宝,唇角一弯,忍不住笑出了声。
捕捉到她的笑意,秦岁淮问:“笑什么呢?”
他这么一问,让祝卿好冷不丁想起歌德在《少年维特的烦恼》里写过的一句话。
看她不说话,秦岁淮追问:“笑什么呢?嗯?秦太太。”
祝卿好这才将这句话和盘托出:“我在笑我自己的心,我听从它的调遣。”
说完,忽然想起,当初得知温祈年要给她介绍对象,虽然她心里有些抵触,但还是头头是道地和傅宴书道出了相亲的优点。
其实,这是她长久以来和温祈年的相处之道,她从来孝顺,不想逆长辈的意,索性将他提出的要求合理化。
结果,谁能想,命运就这样把他们两个人,以意想不到的方式,迅速推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