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ke a deration?(就像装饰品)”
菲恩顿了两秒,淡声说:“aybe”
又隔了会,他改口:“yes我想我存在的至高意义,就是充当一个能让人心情愉悦的装饰品。”
“那你自己呢?满足别人的需求,你会感到愉悦吗?”
菲恩摇头,意识到这动作带了点歧义,便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我不太能理解愉悦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我的父母应该告诉过你,我是个没多少感情的人。”
特兰斯第一次否定他的说法:“每个人在成长的过程中,都会受到外界环境的影响,不知不觉中给自己套上一层保护壳,弗罗伊登伯格先生,你并非没有喜怒哀乐,只是套在你身上的保护壳比其他人要更加厚实。”
明知他这段话可能不含任何讽刺意味,菲恩还是无法抑制地进行了过度揣摩,也因此,这番话“顺理成章”地变成了:别装了,我已经看穿了你温煦皮囊下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你不是没有感情,你只是被捧到过度高高在上,你只是在看不起你周围的那些人,不屑对他们流露出真心。
菲恩想说并不是这样,就在他快要脱口而出前,特兰斯又说:“而这就意味着它需要用更为浓烈的爱与恨浇筑成的岩浆融化。”
菲恩的关注点很偏,“用岩浆浇灌,一旦过了度,肉|体会承受不住。”
“所以说,爱和恨就像双刃剑,一旦过了度,就会摧毁你,如果施展得恰到好处,它们会让你觉得这世界上没有比它们更真实的情感了,尤其是爱。”
菲恩听得一知半解,那场谈话不了了之。
五天后,议题换了个方向,他们开始讨论起半年前的绑架事件。
那次是菲恩先开的口:“我感觉我的体内存在着一种毫无意义的情绪,这也是我第一次感受到。”
“可以具体展开说说吗?”
“我会经常在半夜惊醒,梦里全都是戴着面具的劫匪,他们对着我露出了癫狂的笑容。”
“一号公馆附近有一个玫瑰庄园,花季一到,芳香馥郁,我的堂兄总会点评一句这是天堂,不可否认,它们确实很美,气味也迷人,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段时间,我总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我的鼻尖只有泔水惹人作呕的气味,它让我心脏狂跳……不知道我的父母有没有告诉过你,在我被绑架的那几天,我一直被关在一个又小又臭的泔水桶里。”
“我没办法再一个人待在阴暗狭窄的地方,我开始习惯睡觉时开着灯,避免独自出行的情况。”
“对了,前天晚上,我摔碎了一个杯子,当然不是意外,我是故意摔的,它的破碎让我觉得不太舒服,我想起了那些劫匪用碎玻璃在我手臂、大腿上作画的场景……伤口并不存在,但我痛到冷汗直流——即便我当时是在梦里。”
“我母亲因为担心我,最近几天,总会在半夜进入我的房间,察看我的睡眠情况,昨晚,我被她发现做了噩梦,可能是她的怀抱太温暖了,我没忍住说了不该说的话。”
“是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