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笙接过,“这是什么?”
“伤害过又澄的那些人。”
虞笙愣了愣,“你什么时候调查的?”
“在她自杀后的第二年到我去柏林找你之前。”
空气安静了长达十分钟。
孟棠说:“除了她救下的那女生的哥哥外,其他人我都已经解决了。”
至于用的什么手段,最后又给那些人什么样的结局,她都没有明确点出。
虞笙很快听出她的潜台词,她是打算把最重要的一个留给自己。
“你对我也太信任了,这么重要的任务,要是我没处理好——”
“你不是拿赵萋萋那委托练手了吗?”
虞笙不由一愣。
孟棠:“你可别和我说接下那委托,你一点私心都没有?”
虞笙当然得承认她有私心,除了想近距离感受下苏又澄当年受到的折磨外,最大的目的是拿那些加害者练练手,看什么样的惩治措施对他们最为有效,然后依样画葫芦地将精髓套用到伤害过苏又澄的那些人身上。
毋庸置疑,这很卑劣。
但也是短期内回馈率最高的手段,她别无他法。
虞笙佩服得五体投地:“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着上帝,那一定是你。”
一直到委托结束,孟棠都没问起过委托结果,她还以为她已经忙碌到忘记了这事,又或者毫无察觉。
她不免有些沾沾自喜,自作聪明地认为自己将意图藏得严严实实,没想到早就被孟棠看破。
孟棠轻笑:“抬举了。”
她们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结束了这场谈话。
回到卧室,虞笙仰面倒在床上,瞥下刚才强装的镇定,她感觉这一刻的自己什么也不剩下了,一副骨头架子,里面空空洞洞,维持身体运行的各部分脏器都掉落在脚边。
强装洒脱很容易,真正释怀一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的死却是难上加难。
七年前,虞笙就经历过一次。
外祖父中风,发现得太晚,被送到医院前就断了气,葬礼那一天,苏又澄全程寸步不离地陪在她身边,即便如此,她还对她表现出不耐烦的态度。
苏又澄依旧照单全收,那天晚上,将满身疲惫的她揽进怀里,毫无征兆的。
过往的种种经历,让苏又澄极度反感和恐惧别人发生肢体接触,也因此,那轻柔的一下,让虞笙愣了好久,反应过来后,迅速从她怀里钻出来,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水递给她,“快压压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