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再和我说说她们的事,我想我会很乐意地倾听。”
虞笙从他认真的表情里,意识到他是在给自己台阶下,只因敏锐地看穿了她熬过两个晚上后快要装载不下的倾诉欲望。
她没有不下的道理,即便直到现在她的声带一经摩擦,还是会产生难忍的痛感。
于是她花了整整二十分钟,把她们三个人之间的美好回忆同他叙述了遍,说到最后,自己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
足足过了几分钟,她才彻底压下唇角勾起的弧度,“你说的对,做错了事,就该好好道歉。”
她不能再逃避,也不能再撒娇了,更不能作茧自缚地再次将自己最珍视的人越推越远。
没有人会永远停在原地等你,你必须要及时调整你的心态,学会冷暖自知,情绪自洽。
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
虞笙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双脚从菲恩掌心解放出来,找到感冒药,含在嘴里,再灌一口温水。
连同过去的愧疚和悔恨,一并吞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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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虞笙见到了孟棠。
她就站在街对面,脸隔着朦胧的白雾和稀疏的枝叶映到虞笙眼底。
不知道是不是距离过于遥远,给虞笙产生了一种她好像也瘦了不少的错觉。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会,齐齐朝对方走去。
虞笙的步子迈得比她急,抢先过了红绿灯,走到她身侧时,喘了会气。
孟棠自然地将她扶起,“你烧退了?”
“退了,不过喉咙还不舒服,鼻子也塞着。”虞笙直起腰,打量她几秒,她果然是瘦了,素着一张脸,脸色微微发白,加绒卫衣领口偏低,没缠围巾,露出白皙的脖颈和凹陷分明的锁骨。
虞笙将自己的围巾解下,递到一半时,被孟棠拦住,“我不需要,你自己戴着。”
她是在用她特有的方式照顾自己,虞笙是知道的。
“一半一半?”
孟棠睨她,“你还能把围巾拆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