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会,菲恩睁着一双迷蒙的眼睛说:“我不明白我的心,更不明白你的。”
没见面的这段时间,他也多次复盘了他来中国后和她的相处,顺势整理了下他们目前的关系。
定下二月之期的人是她,和他一起百般借口违背诺言的人也是她,她总是对他表现出极大的喜爱,可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一句直白的喜欢或者爱,也从未对他的过往展露出一星半点的兴趣。
忘了从哪看到过一句话:对一个人产生强烈的好奇心,恰恰是爱上他的开始。
是她掩饰得过于到位,还是说他依旧在进行望不到头的单恋?
他感觉自己快要被她折磨到,从一个怪物变成一个只能依附在她身上的寄生虫。
对他来说不算坏事,但他想她是不会愿意这样的。
虞笙以为他还在说心理医生那事,低着头往风里走了段路,“我是真的好奇,也是真的想问你。”
“for what?”
虞笙这才意识到自己曲解了他那句话的意思,把话拐回到“我不明白我的心”这个话题上,“我也不太明白。”
今晚的风太大,扑得耳膜嗡嗡作响,菲恩又一次没听清她的话,开口问她刚才说了什么。
虞笙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向他稍稍抬高了音量:“事实上,我也不太明白自己的心,为什么一面渴望着别人的爱,一面又想着逃避。”
她闭了闭眼,又咽了咽口水,深吸一口气说:“菲恩,我想我是真的喜欢你的。”
她语速极慢,咬字也异常清晰,想不听清都难。
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她的亲口回应,更多自愿在叩抠君羊武二四旧零八一久尔菲恩知道自己这会该做出欣喜若狂的反应,可实在是毫无征兆,又让人防不胜防,仿佛在一瞬间,千军万马兵临城下,将他逼迫到溃不成军。
虞笙伸手拽住他的衣摆,“不管你相不相信,菲恩,我对你的事情充满了好奇,包括看心理医生,还有关于那张照片背后的你的过去。”
“或许我的过去远比你想象中的要沉重。”
“所以,我才没有问。”她变相地承认了自己的怯懦,“你没准备好,我也没有。”
也就在这时,虞笙耳边突然响起孟棠曾质问她的那番话:情感鉴定师这份工作,是不是害她走火入魔了?
虞笙当时没听明白,这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现在终于有了答案。
她从一开始就拿错了身份牌,菲恩并不是她接收的委托里一个需要调查研究的对象,也就是说,他们之间不存在任何救赎与被救赎的关系,她根本就不需要在做好充分准备的前提下,才敢闯进他的人生,她也不需要担忧她在委托过程中,向外发散的虚情假意会给他带来更大的伤害。
她能做的、只需要做的,就是和普通情侣一样,就一颗纯粹的心,同他谈一场不留遗憾的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