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夫拿捏不准他指的哪方面,试探性地问道:“你是在怪我一个劲地打探玛雅的事?”
菲恩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莱夫觉得委屈,“相信我,我对她的事情不感兴趣,我是在替你问的,而且她看上去也没有生气。”
他回忆了下当时她的表情,“她一直都是笑着的。”
“笑着并不代表她不介意。”
莱夫极少真正动怒,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一副言笑晏晏的态度,要真感到生气或者不适,他会用发沉的脸色传递出自己的不悦,换言之,他是个喜怒形于色的人,也因此,他不太能理解那些明明不开心,却非得强迫自己露出笑脸的行为。
莱夫又想起了第二次见到玛雅后,私下里他曾对菲恩赞赏道:“你的女孩,她看上去活泼又快乐。”
“她确实很生动活泼,但她并不快乐,至少没有你看到的这么快乐。”
莱夫纳闷。
玛雅不快乐吗?
至少他看不出来。
莱夫走神的时间很短暂,思绪归拢那一瞬间,他茅塞顿开,终于意识到菲恩生气的真正原因是什么,挺直胸板,拿出身为兄长的责任和使命感,语重心长道:“菲恩,看心理医生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他顿了顿,补充道:“不管是在德国,还是中国。”
菲恩不含情绪地笑了声,“你总能把事情想得如此简单。”
莱夫不甘示弱:“是你总喜欢把问题复杂化到无解的地步,我想这样对谁都不好。”
菲恩收了收松垮的站姿,“事情没有发生在你身上,你当然可以说得这么轻松。”
两个人像在打哑谜,也像在说绕口令,争执了不下十句,再迟钝的人也能听出来,菲恩的怒火细细拆分下来,还有两层含义:一是在指责莱夫站着说话不腰疼,而是在评判莱夫多管闲事的做派。
立场不同,总归都有理,继续就这个话题纠缠下去难免会伤和气,莱夫选择就此打住,可没过几秒,又忍不住开口:“放轻松点,你的女孩刚才不是什么都没有问吗?显然,她对你去看心理医生这事不太敢兴趣。”
莱夫以为自己这番对症下药效果卓越,哪知现实是他又自作聪明了回,非但没起到任何安抚作用,反而加重了菲恩的病症,冷冷扫过来的一眼,冻的他
这大概就是中国人口中的“言多必失”、“多行不义必自毙”了。
莱夫这才识时务地给自己嘴巴上了封条,回到座位也没解下。
就在他们出现的前一刻,虞笙收到了苏又澄关于“你现在在哪呢”的回复:【还在老地方。】
虞笙:【什么时候回来?】
苏又澄:【我想快了。】
苏又澄:【最晚不超过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