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笙快走到办公室门口前,接到莱夫打来的语音电话,”容我多问一句,玛雅你来新禾是为了什么事?你的亲人在这里读书吗?”
就在刚才,莱夫将新禾的底打探出了七八分,不过这问题,不是他想问的。
虞笙言简意赅地否认了,“我现在的身份是这里的化妆老师……如果没有别的问题,我就先挂了。”
莱夫应了声好。
虞笙这次相当礼貌,等对面先她掐断通话,才将手机放回包里,敲了两下门,跟在自己花园散步一样,不紧不慢地拐到林向瑜父女面前。
几乎在同时,她接收到了林父投射过来的目光,带着居高临下的意味,将她劈头盖脸地审视一番。
虞笙讨厌被人这样盯住看,不适感快要冲破心理承受能力之外前,在一边的主管压着音量问她你家里人呢。
“有事抽不开身。”虞笙说。
主管默了默,朝着林父点头哈腰:“这就是新来的虞老师,有什么事情,林先生你们慢慢协商沟通,要是今天没有结果,再抽个时间让双方父母见个面,新禾会根据你们商讨出来的结果,给出一个最为合理的处理方案。”
虞笙从他这段官腔味十足的话题,揣度出了几种不同层次的含义:
这事闹得再大,新禾不会插手半点。
至于他,只是个传话的,千万别问他新禾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如果她在这场谈判中处于弱势,那就识相点把她有后台的爸爸找来,双方开诚布公。
虞笙在心里冷笑一声,正要开口,林父收回了审视的目光,“你是虞总的女儿?”
这个世界上的虞总可不少,虞笙不确定他说的是哪位,保持着得体的笑容,“虞宏彬是我的父亲。”
林父表情有微妙的变化,虞笙敏感地注意到他的背稍稍弯了些,笑道:“好久没有见过你父亲了,听说他最近在忙新项目,我记得没错的话,是城北开发案。”
这话题虞笙不懂,也没装懂:“这个我不太清楚。”
眼见剑拔弩张的气氛突然缓和下来,奇迹般地转变成了虚以委蛇的商业洽谈会现场,被冷落了好一会的林向瑜不满地出声:“爸爸,现在是在说我的事呢。”
林父眉峰一抬,“你的事算什么大事?”
林向瑜顿觉委屈,指着手臂上的密密麻麻的绷带说:“她都害我骨折了,怎么不算大事了?”
林父声色俱厉:“老师教育学生是天经地义的事,你给我安分点。”
转头笑着对虞笙说:“让虞老师看笑话了。”
虞笙也笑,“确实像在看笑话。”
林父没想到她如此不留情面,笑容僵了些,林向瑜忍无可忍,准备破口大骂,被他用力掐了把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