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听见他反问:“我想见你不可以是理由吗?”
这称得上是一句杀伤力十足的绵绵情话,换作以前,虞笙一定会被他哄到心花怒放,但这会她除了一丝难以言述的躁动外,更多的是别扭,就好像金鱼被人放生到广袤无际的海洋里——那种与实际需求有所出入的违和感。
虞笙换了只手拿手机,用拖延的手段拉长了沉默的时间,望着窗外蒙蒙的雾色,突然反应过来她离黄浦江已经有几百公里的距离,眉眼一弯,“你确定今晚?”
“就今晚。”菲恩的语气听上去分外坚定,仿佛在他的故事里,他们今晚的结局必然是会坐上同一张餐桌。
“我是无所谓的,只是可惜——”虞笙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我人已经在杭州了。”
她笃定今晚他是没机会见到她了。
菲恩含着笑意的嗓音不慌不忙地追了过来,“真巧,我现在也在杭州。”
这话可不像是在开玩笑。
虞笙喉咙一梗,好半会才吐出一声“哦”,“那还真挺巧。”
转瞬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巧个屁!
结束这通电话,虞笙莫名口干舌燥,冰箱里的冷饮区已经空了,她拿起手机,准备去最近的便利店买瓶汽水,刚走出大楼没多远,看见路边停着一辆黑色劳斯莱斯,远远走过来两个人,一男一女,有约莫十公分的身高差。
她很确定其中那个穿着长款毛呢大衣的男人是菲恩,至于他身边的那位,她只能看到一截背影,长卷发散在后腰,打扮得青春靓丽,仅凭气质推断,可能只有二十岁,也可能更年轻。
虞笙脚步顿住了。
要是没看到就好了——
这念头从脑子里蹦出来的时候,她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
不该是这样,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错。
半分钟后,在转身回写字楼的途中,她将自己的“差错”归结为占有欲在作祟。
蠢蠢欲动,相当的不安分。
可等她回到自己办公室,心里别扭的感觉顷刻间烟消云散,她对他有着一种用语言难以解释的信任,也因此,知道他干不出那种吃着碗里、一面又看着锅里的渣男行径。
那女生绝不可能是他的新伴侣,至于是谁,她没想出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