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恩跟着停下, 虞笙的目光顺势慢悠悠地滑了过去。
他身影沉黯, 被黄浦江的夜景一衬, 更显冷郁, 极致的冷清与极致的繁华碰撞, 夜色真好。
虞笙问:“你的司机呢?”
“他还没到。”
片刻, 菲恩补充道, “是我让他晚点来的。”
看他这架势是不打算现在就跟她分道扬镳,虞笙幽幽叹了声气。
气氛在无言下变得越来越微妙, 虞笙开始浑身别扭,在第三个六十几秒后,终于忍不住开口:“你这次来中国, 待多长时间?”
菲恩说:“我还没有确定。”
没有剧本的即兴表演最考验演技,然而她今晚状态不佳, 罕见地不知道如何去接一个无聊的话题。
空气安静下来。
大概过了两分钟,她脑海里飞快闪过一个可以用来转移注意力,一方面又能满足她好奇心的问题:“上周二晚上,你给我发了一条消息,说了什么?”
不过片刻,虞笙补上一句略显繁冗的解释:“那时候没来得及点开看,手机掉进水沟了,没法修,记录也找不回来了。”
她语调平淡,表情也是一副“我就是随口一问,并不是很想知道”。
出乎她的意料,菲恩这次没有耐心地解答她的困惑,而是来了句颇为扫兴的话:“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如果没有看到的话,你就当它不存在。”
反倒再次把她的好奇心高高吊起。
虞笙忽然又想起离开汉堡前,菲恩凑到她耳边的那两句话,明知也可能得不到答案,这会还是无法抑制脱口而出的冲动:“那天我离开前你说在酒吧不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意思?”
菲恩却回答了,“六年前,我们见过一面,在波茨坦广场。”
太久远的事,估计当时他们也没有过多交流,虞笙一点印象都没有,“我完全不记得了。”
菲恩脸上没什么情绪变化,“不记得是正常的,因为那会我只远远地看了你一眼。”
“只远远看了一眼?”虞笙肉眼可见地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然后就记住我了?”
她要夸他记性好到离谱吗?
“这不难记。”
菲恩目光微垂,落在她的左腰,“那天你穿着露脐装,在广场穿梭的时候,腰上的蝴蝶像在飞舞,它和你一样,看上去那么生动。
虞笙听愣了下。
她一直以为菲恩对她是一见钟情,事实上也确实是一见钟情,只是他心动的时间远比她想象得早。
虞笙摁下翻飞的思绪,“第二次呢?什么时候?在哪?”
菲恩不打算往下说,整个人笔挺地杵在那,神秘的气质逼人,“这个问题,以后我再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