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也是笃定她一回到中国,就会将这段露水情缘抛之脑后,所以才会在她临走前留下这首歌和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两句话:
“虞笙,在sel der jugend酒吧不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在那之前,我还见过你两次。”
她却对此毫无印象。
忽然她又想起瓦莱里奥使坏非要让她看到的那张照片,照片里的画面很直白,却能揣摩出千百种不同的可能性。
菲恩是因为什么才会被绑住?
是谁绑住的他?
这张照片又是怎么来的?
他就和一团迷雾一样,占据着她的大脑,迟迟不肯散去,抓耳挠腮般的纠结随着时间的流逝有增无减。
说来可笑,在他们发生关系前,她对他一无所知,包括他的年龄,什么身份。
分手后,她对他的过去也只到了一知半解的程度。
失落肯定会有,但不多,非要说起来最多的是遗憾,遗憾到她没法牵强附会地对他们的分手说上一句毫不在意的话,相反此刻她心里的落差就和天上同地下的高度差一样,失重感明显。
飞机落地前一刻,她才整理好情绪。
人生就是这样,只要还在前进,你就会一直获得,同时也一直在失去着什么。
当然她没有失去菲恩,因为她从来没有将他当成自己的所有物,她失去的只是这次柏林之旅中最美妙的一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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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机场后,虞笙在手机上叫了辆车,目的地设置在孟棠入住的医院。
孟棠正靠在床头看文件,见到她时,脸上没有表现出太大的诧异,片刻视线缓慢偏移到她身侧的行李箱上,问:“吃过饭了没有?”
虞笙把行李扔在角落,拉开床边的椅子,跟在自己家一样,大剌剌地坐下,“没呢。”
“半小时后,会有人过来送餐,”孟棠边说边拿出了手机,“我现在给他发消息让他加两道重口味的菜。”
虞笙以为她说的是江北和陈梦琪中的一个,没有多问直接点了点头。
孟棠发完消息,就将手机倒扣在床头柜上,下巴一昂,指着旁边的果篮说:“你可以先吃点水果店垫肚子,水果刀在抽屉第一层。”
虞笙偏头看去,果篮像是今天刚送过来的,塑料薄膜都没拆,里面的水果看上去很新鲜。
她抬了抬臀,从里面拿了个苹果出来,简单冲洗一遍,削皮的时候问了句:“谁伤的你?”
她一直低着头,声线也无波无澜的,仿佛是漫不经心的随口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