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虞笙就和菲恩两人出发去了机场,从柏林途径哥本哈根在抵达汉堡需要四个多小时的飞行时间,很奇怪,在飞机上,虞笙一点困意都没有,反倒下了飞机,精气神瞬间被抽走了三分之一。
汉堡机场到庄园还有段路,照旧是提前一天到汉堡的安东尼开的车,车速不快,四平八稳的,虞笙靠在菲恩怀里,没多久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半小时后,手机铃声响了几下,虞笙不可避免地被吵醒了,懒得动,就使唤菲恩:“你帮我看看是谁打来的。”
菲恩照做,掏出她放在手包里的手机,扫了眼屏幕,“queen”
这是虞笙给叶尔澜起的备注。
叶尔澜从前天开始总是打电话来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虞笙料定这次也是,让菲恩将手机调到静音后,直接不管不顾。
用一张臭脸证明她偶尔的起床气非常可怕。
“want to sleep ore?”菲恩的气息柔柔地拂过耳边,轻哄的调。
虞笙已经闭上了眼,轻飘飘地应了声:“yep”
菲恩拿了条薄毯,披在她身上,“sleep tight,baby”
四十分钟后,车直接开进庄园。
虞笙有所预感般的,在广阔的苍翠里睁开了眼睛,庄园很大,保守估计,是莱夫在慕尼黑的数十倍,望不到头,经过一段甬道般宽而长的沥青路后,两侧整齐地伫立着一米高的白玉圆珠,每根柱子上的浮雕图案各不相同,气派非凡。
庄园里一共有六座公馆,菲恩的住所在三号公馆,临湖,从露台远眺,能看到碧绿的湖水,内部是典型的old oney装修风格,会客厅的壁炉上方悬挂着一只鹿首,漆黑的眼瞳看着有种未经驯化的纯良。
下午三点,菲恩准备去私人医院看望祖父,临走前他告诉虞笙:“这里不会有人来打扰,有事的话,可以找杰西。”
“杰西也来了?”
怪不得这两天不见踪影。
“和安东尼一起来的,”菲恩稍顿后说,“我会在晚饭前回来。”
虞笙微微点了下头,看着他换上一套银灰色西装,估计心不在焉,连惯例的goodbye kiss都忘了讨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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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恩上小学之前,都待在祖父身边,在管家穆德的悉心照料下长大,穆德就相当于他的半个祖父。
有段时间没见到他,穆德也不觉生分,热情地迎上前拥抱,问他最近怎么样。
菲恩的回答一如既往:“dog well,thanks”
——穆德是英国人,用母语回答会让他更加亲切。
寒暄过后,菲恩一个人进了病房,祖父卡尔文正靠在床头看菲恩夫妇寄来的一沓明信片,听见开门的动静,慢两拍地抬起头,笑意一瞬间爬上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