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艳的一张脸,像普罗旺斯九月末开至十月初的葡萄,彰显蓬勃的朝气。
后来有那么几分钟,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虞笙拿出手机,不知道在刷些什么,快到酒店前,突然把屏幕亮给身侧的男人看,“德国第一场雪已经来了,菲恩,等我们回德国,去萨克森州厄尔士山看雪吧。”
菲恩迟缓地点了点头。
那天晚上,他沉默着闯进了她的身体,而她,第一次无比清晰地看见他眼底化不开的忧郁。
第二天,两个人哪也没去,待在酒店一整天,傍晚用完餐收拾好行李,虞笙趴在床上给孟棠发消息:【我要回柏林了。】
孟棠回复得很快:【我明天回国。】
虞笙又敲下:【那天晚上,我看见你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他是裴家的小儿子?他和你真的只是合作关系?你现在在做的事对你有没有危险?】
这条消息最终没有发出去。
她知道孟棠的身世,大概也能猜出她究竟在谋划些什么,统统不是她可以插手的,她唯一能做的,只是用隐晦的方式偶尔给出一句关心的言语。
虞笙退出聊天页面,掐了屏幕,将手机随手一丢,脸埋进柔软的枕头,不到半分钟,耳边拂过一阵柔软的风,“笙笙。”
每个咬字都很清晰,一霎那的工夫,她怀疑自己幻听了,没有立刻坐直身子,等到神经完全松懈下来后,才抬起头。
先看见了穿着一身裁剪得体西服的菲恩,紧接着就闻到来自他身上的味道,比以往少了几分清洌,多出幽深和复杂,尾调又略显酸涩。
“祖父说奥里昂的新剧本已经完成了,正式演出在七天后。”
“艾乐客看过剧本了吗?”
“看过了。”
“那他是什么反应?”
“听说是把自己关进房间,已经两天没有出来过了,也多亏了这样,奥里昂好像察觉到他有离开的想法。”
虞笙不能确定菲恩口中的离开是“和奥里昂脱离父子关系,离开剧院,一个人生活”,还是“轻生”,但不管是哪种可能性,对艾乐客而言,都是悲剧,她就没问清楚,“奥里昂是什么态度?”
“奥里昂不善于表达情感,现在很着急,麦琳也暂时回了剧院,代替他当说客。”
这几句对话里少了一个很关键的人,“艾米莉亚呢?”
“奥里昂腰椎的毛病犯了,她在帮忙照顾奥里昂,不过她好像单独和艾乐客聊过,具体说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唯一清楚的是,艾乐客依旧没有从房间里出来。”
虞笙托着下巴思忖了会,“菲恩,明天晚上你要和我一起去趟酒吧吗?不过在那之前,我会先去趟蓝茵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