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棠开门见山道:“工作室天花板被楼上的施工人员砸出了一个大洞。”
虞笙差点怀疑起自己的耳朵:“你刚才说什么?”
孟棠没什么情绪地重复了遍,再接上一句:“你不是之前就打算把工作室搬到城市广场顶层?我今天上午去问过了,那块地方还闲置着,要是你的想法没有变,明天我就去敲定合同,尽早安排人来装修。”
虞笙想了想,“拿下吧。”
“行。”
“我尽量早点回去。”
“不用,这边我还会看着,等去巴黎后,我会让陈梦琪和江北帮忙照看。”
“也行。”
虞笙还想说什么,远远看见一个老人倒地不起。
十度出头的夜,她就穿了件薄薄的纺织衫,裤腿缩上去一截,露出枯瘦的脚踝。
虞笙保持通话状态,走上前扶了把,正想问她伤到哪没有,反被她讹了把。
虞笙听笑了,不露声色地站在一边,等她掉着眼泪控诉完,才用德语回了句:“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就不怕我报警告你诽谤、敲诈?”
老人一副有恃无恐的嘴脸,不知想到什么,皱巴巴的一张脸笑了起来,五官瞬间都拧在一起,在半明半暗的光影里,瞧着分外瘆人。
“是又如何呢?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要真去了警局,看警察相信我,还是相信你这个黄皮仔?”
虞笙没搭腔,对着手机来了句:“都录下来了吧?”
孟棠嗯了声,“完完整整。”
孟棠极强的戒备心不仅表现在一个委托换一个号码,还有就是随时随地录音的习惯。
这通电话一挂断,她就把自动生成的录音文件转发给虞笙。
虞笙点开,放大音量,老人咄咄逼人的话腔在黑暗里无处遁形,她的表情一下子变了,气急败坏之下,伸手就要去抢手机,被另一只手拦下。
菲恩的突然出现,让她们齐齐一愣,他居高临下地站着,姿态里有虞笙看不穿的高深莫测。
他的声音冷冰冰的,同他白皙的手掌一般,没有温度,不由让虞笙一愣,回过神后只听见他反问了句类似“上次的苦头没有吃够吗”的话。
老人听到后浑身一怔,抬眼细细打量他几秒,像是认出了他,眼底闪过惊惧,悻悻然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