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匆匆离开,头也不回。
虞笙微微眯眼。
当天晚上,柏林又开始下雨,直到第三天,雨才停。
虞笙又去了那家zeit fir brot,还没进店,就被人拦住,“你昨天为什么没有来?”
听不出兴师问罪的成分,语气反倒有些小心翼翼。
虞笙顿了下,故作诧异地反问:“你该不会昨天等了我一天?”
艾乐客别扭地别开了眼。
虞笙笑笑,“你前天就这么走了,我以为我说错了什么话,你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我了。”
艾乐客沉默了很久,才重新看向她,“我身边的人只说英语和德语,我已经好久没听到过普通话了。”
虞笙夸张摸了摸下巴,片刻做出恍然大悟的反应:“你是觉得我带给你亲切感了,所以想再见到我,跟我说说话?”
男孩又开始别扭,垂下眼帘,若有若无地从喉间挤出一声嗯。
虞笙挑了下眉,指着不远处的烘焙店,将话头岔开:“坐着聊?”
艾乐客点了下头。
“想吃什么?”虞笙问。
艾乐客摇头。
“想喝什么?”
他还是摇头。
虞笙没有强求,给自己点了杯卡布奇诺,两个人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
她看了眼对面略显局促的男孩,唇角微扬。
沉默的氛围持续了近半杯咖啡的时间,艾乐客终于忍不出开口问:“你是学生,还是来旅游的?”
“其实我以前在这里留过学,”虞笙比出“3”的手势,“之后回了国,一周前回来了。”
艾乐客像是花了半分钟才鼓足和陌生人完成一场持续□□流的勇气,说话的时候耳朵都是红的,“继续留学吗?”
虞笙对着眼前看似一副生人勿近冷漠相、实则容易腼腆害羞的男孩笑了笑,摇摇头说:“当初留学是为了给自己镀层海归的金,现实是,非但没能镀到金,国内就业市场饱和,连中规中矩待遇的工作都找不到,就这样家里蹲了两年……不过就在前不久,我听到了一个消息,你猜是什么?”
艾乐客的好奇心被吊起,脱口而出:“是什么?”
虞笙换上播音腔,一本正经地说:“据可靠消息称,德国将于2024年起开始试点推行'4天工作制'。”
说完,她语气又变了,变得俏皮又活泼,“拜托,一周只上四天班,国内呢,遍地大小周、单休、996,换谁谁不心动?”
艾乐客露出无语的表情,片刻问:“回来就能找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