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醉听到,重重吸了一口气。
她真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才稍微平复了下心情,但开口时,嗓音依然控制不住的颤抖:“这件事,什么时候发生的?”
问完,陶醉本以为司韫会说一个具体的年份,结果,没想到他却给了她一个跟她有关的时间刻度:“你大学毕业那一年。”
陶醉猛然一惊。
司韫在这份沉默的空白里,添上一句:“没去参加你的毕业典礼,是他一生之憾。”
这份遗憾,不只是因为他缺席了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也不只是因为他错过了他原本计划表白的时间。
他最大的遗憾,在于他们从那天起开始失联。
然后,一失联,就是这么多年。
而此刻的陶醉,在得知了当年的真相之后,再无心力去安放自己的苦难。
虽然,命运也在那年,对她施加了最为残酷的考验。
但她现在的心,只盛得下他。
她不禁开始自问:为什么自己要那么脆弱。
为什么,那个时候的自己,没有陪在他身边。
如果可以,她甚至想替他承受这一切。
所有的语言在此刻都显得无力,她坐在那里,也不说话,任凭眼泪无声地落。
这种状态,真的会让你相信:原来,这世间真的有人,愿意将所爱之人的苦难代为受之。
司韫好像在这一刻,才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当年平平无奇的她,能让他这个天之骄子念念不忘这么多年。
墙壁上的时钟随着她安静的哭声静静摇摆,直到咖啡店闭馆。
司韫把她送回酒店,路上,他不想让气氛太伤感,找着话题跟她聊天:“你跟他一起出过远门吗?”
陶醉没反应过来,用气音细若游丝地“嗯?”一了声,才道:“上次一起回了京溪。”
“怎么回的?”
“坐高铁。”
“知道他为什么不坐飞机吗?”
“现在知道了。”她如鲠在喉道。
“那件事情发生之后,他就对高空产生了巨大阴影,坐飞机时会心悸。”司韫尽量平静地说道,刻意忽略那些他为重返蓝天做出的艰辛努力,“所以,以后想跟他约会或旅游,尽量别提太远的地儿,要不我怕他这个一根筋的恋爱脑真的会跟你一起去。”
陶醉在他这番话里捕捉到一个意外的名词:“恋爱脑?”
看到她茫然的神情,司韫心想枕风眠也是真能瞒,忍不住笑着说:“默默喜欢了你十一年,男朋友的权利不敢享,男朋友的义务倒是付出了不少,这还不算恋爱脑?”
十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