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她总有种感觉,天塌下来都不怕。
陶醉也说不清被多强烈的心绪驱使着,总之是快步跑到了他身边,在他面前站定后,便仰头看着他问:“是不是你去找的李老师?”
看到她站的比自己低一个台阶,枕风眠自然地下来了一个台阶,脚步与她齐平,才道:“我”
谁曾想,甫一开口,便陷入语塞。
陶醉不管不顾,猛地就抱住了他。
这难得的主动,让枕风眠颇为意外,他愣了一瞬,才抬手,紧紧环住了她的腰。
她下巴枕在他的肩膀,温热的呼吸顺着他的领口灌进去,让人心思蓦地一软。
他们在落幕的黄昏里,紧紧相拥。
其实,刚才他是想说——
我已经没有能力实现自己的梦想了。
我深知这种无奈和遗憾,对一个人的摧毁和打击有多大。
可是你不一样。
你有能力实现,并且一定会实现。
没有他,她也一定会实现。
即使他没去找李申川,她也会被李申川看见,不过是早或晚的事。
即使他没去找廖敬远,她的声音也会被[见我]听见,当上主持人,不过是顺水推舟的事。
但他不承认是他的事,不代表她不会表示。
陶醉在他怀里仰起头,看着他,字字都落得,格外情真意切:“枕风眠,我好幸运啊。”
那么好的枕老师,这么好的你,都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枕风眠以近在咫尺的距离,打量了一下她的眼睛。
眼泪浸润过的双眸,清亮生动,栩栩如生。
他抬手,指腹轻柔地揉了揉她的下眼睑,轻声道:“应该的。”
这世间所有的幸运,本就应该属于你。
陶醉看着他,笑意更甚。
笑着笑着,目光无意间掠过他的肩头,看向了他身后的那片天空。
黄昏之下,天空被蒙上了一层铬黄的滤镜,成排飞过的大雁,像极了在空中写下的一行字。
泛黄信纸,黑色题字,这配色,多像她刚才在泪眼朦胧中看到的那一封信。
枕老师没诓人,那确实是一封一分钟就能写完、并且封装好的信。
因为上面只写了一句话。
但一句话,却将她一击即中。
陶醉在看到这句话的那一瞬间,埋藏在记忆深处的回忆便纷纷散落了下来。
她还记得,曾跟他说过,感觉自己站在世界的背面,很难被看见。
正面的阳光、自信、从容,皆与她相距甚远。
那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流露所谓的负面情绪,她没想传递给他不好的东西,只是那次从城市比完赛回来,因为对比太过强烈,她没有忍住才随口一说。
却没想到,这句无意的耳语,会被他放在心上。
后来,少年捎来一个卡林巴,以这样温柔的方式告诉她,她并不逊色于任何人。
她以为那就是惊喜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