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现在就承认我的口误,”聂雨琪一边说着,一边走近她,“但条件是,你也承认你那天退场的真正原因。”
陶醉听到,目光陡然一凛。
如同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她感觉自己心中用四年夜以继日的努力才积攒起来的底气,正在一分分拆解,然后一分分松懈。
“陶醉,我敢承认自己的口误,我敢承认是我冤枉了你,我敢承认是我让你背了黑锅。”
聂雨琪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问:
“可你,敢让我承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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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醉在楼下站了不知道多久,才终于被一通电话铃声拉回思绪。
她拿出手机,机械地按下接通键,很快,那段传来张彻焦急的嗓音:“你到哪儿了?怎么还没上来,就等你一个人了。”
“师哥,”她死死抠着手机,妄图以此来稳定情绪,“我接下来的时间要准备考研复试,所以可能没办法录制这个节目了,我就不过去了,不好意思啊。”
张彻不解:“今天就是个复面,真正的节目是三月下旬开始录制,跟你考研复试时间不冲突啊。”
“我时间可能真的来不及,很抱歉,但仍谢谢你给我争取这个机会。”
“这样吧,你现在先过来参加一下面试。你都不知道,这个机会是好不容易才给你争取到的,本来资方都要黑幕了,但导演和我都力挺你,我跟你说,你肯定没问题,各方各面都是吊打,你先过来,我们先把这个名额定下,要是到时候实在不行,我再跟他们说说,让他们迁就迁就你的时间,复试不也就是两天的时间么,我们等得起。”
陶醉听了,涩然一笑:“哪有让整个节目组迁就我这一个主持人的道理。”
张彻不死心:“这个你别管,陶醉……”
“师哥,我心意已定,这边还有事,就先挂了。”
可是,刚挂了电话,手机就又响起。
这次的消息,来自枕风眠。
昨晚她问他为什么还不睡。
他说他在等。
她又问他,在等什么。
他没回答。
而现在,她终于等来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估摸着她这时候应该已经到了面试现场,所以枕风眠特意在这个时候把答案告诉她,想予她无限力量。
陶醉一低眸,便看到手机荧幕中央,枕风眠发给了她一张图片。
看清之后,眼眶的热泪,是在一瞬间落下的。
无声无息,却来势汹涌。
和“路虽远行则将至,事虽难做则必成”一模一样的宣纸上,写着两行字。
带着男性气质的凌厉笔锋,力透纸背,矫若惊龙:
【我在等一个属于你的时代,】
【并且我坚信,我能等来。】
我在等一个属于你的时代。
“属于你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