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他在捏自己的脸,陶醉一下就急了:“枕风眠!我这张脸是要上镜的!”
他其实没敢多用力,松手后脸颊处只有浅浅一点红晕,还是因为她肤色太白所以对比才如此强烈。
“没事,”枕风眠指腹轻抚着她的脸颊,摸着摸着,一低头,在上面落了个吻,“亲亲就好了。”
亲完,又底气十足地给自己辩解:“你瞧,这不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陶醉被他调戏得一愣一愣的,脸红得推开他的胸膛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控诉:“我不理你了!”
这次,看着她的背影,枕风眠终于没有再挽留。
——走吧,再不走就要擦枪走火了。
陶醉回到卧室,盖好被子,很快就睡熟。
过往日子里,无数个睡不着的凌晨,她坐在飘窗上,看着窗外的茫茫夜色和熄灭的万家灯火,把那些不能与岁月和解的事情,自己跟自己说。
他在身边之后,她终于不需要用自言自语的欺骗和宽解来强迫自己入睡。
比如,今夜,催她入梦的,就是一个甜甜的吻。
-
可这世间,太多事情都具有两面性。
夜晚也是。
有人把夜晚调和成温馨治愈的枕边风,也有人把夜晚利用成赤裸泄欲的遮羞布。
南栖市一座豪华公寓内,鱼水之欢后,满室淫靡。
卫城做完,从床上走下来,随意扯了个浴袍搭在身上,走到落地窗前,点燃一支烟,然后,微微仰头,吐出一个烟圈,看着窗外的夜景,问床上的那个人:“你们面试的人里,有个姓陶的?”
听到这个姓,聂雨琪目光明显一滞,她拿着纸巾,自行擦去身上的粘腻,有些忐忑地问:“好像是怎么了?”
“她什么背景?”卫城问,他吸烟的时候,脸颊凹陷了两块进去,“怎么那么多人力挺她。”
“没什么背景,”聂雨琪说,“她爸就是个开货车的。”
“那就行,上次跟你说的那个节目,本来导演要定她,但我给你争取到了一个进复面的机会,明天投资方亲自坐镇,都打好招呼了,你只要表现别那么拉跨,这机会就是你的。”
聂雨琪没吭声。
看她不说话,卫城不满地蹙起了眉:“听到了没?这次说什么也要把这个节目给我拿下。”
“为什么一定要我上这个节目?”聂雨琪问。
“不是跟你说了么。”他谎话张口就来,“带你出去有面,也为了让我家人松口。”
“那我要是说我不想去呢?”
“那就有多远滚多远!”
没有爱意做铺垫的耐心,都是纸上功夫,持续不了太久。
刚才他能舍得撒谎去哄人,已经是他的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