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讲默默无闻的科研工作者,讲他们的大爱大义,亦讲他们的不折不屈。
这次,她是真的没有怯场。
如年少时一样,大大方方地在他面前,像他证明着“她可以”。
讲完这一路,陶醉看着坐在台下的枕风眠,忽然间目光一柔,将脑海里原定的第三人称,换成了第一人称——
“内外风沙裹挟而下。”
“感谢你们——
“迎难而上,不怕挣扎,亦不怕摔打。”
全程,她沉着冷静,淡然不惊,却又自带弧光,明亮恣意。
枕风眠听着,眼眶一热。
——骄傲的。
她在他充满骄傲的凝眸中,按部就班地说着自己的结束语:
“大家好,我是主持人陶醉。”
“我们明朝再相会。”
说完,她双臂张开,在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曲线后,双手合掌置于身前,然后,弯下腰,面对观众席,来了一个优雅鞠躬。
抬眸时,她的目光与他再次对上。
这一刻,枕风眠终于舍得放弃自己观众的这个身份,动作俐落地从座位上站起,然后——
用目光,抱了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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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醉没想到自己真的能做到,站在那里,如释重负地笑了一声,才慢慢走下舞台。
枕风眠脚步追随着她的身影,等她迈下侧边的台阶,他直接长臂一伸,不由分说地把人拽入了怀中。
她刚从舞台下来,就落入了一个宽厚有力的怀抱,触手可及的空间里,铺天盖地都是他的气息,这是一种,踏踏实实的存在感。
陶醉看着两个人抱在一起的影子,心跳声如影随形,垂在身旁的手慢慢拽上他的大衣。
想到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她的心被烘得热热的,于是,沉溺在他怀里,情真意切地叫他的名:“枕风眠。”
“嗯。”
“今天谢谢你,让我过了这么有意义的一个生日。”
枕风眠听了,淡淡一笑,正想跟她说一句“不用谢”,结果,还没等他开口,就听到她煞风景地在后面接了句:“但这个话筒,我不能收。”
一句话,差点没把他气个半死。
于是,也不抱了,撑着她的肩把她从自己怀里拉起来,目光落在她身上,那意思就是:你再说一遍试试。
然后,陶醉就当着他的面,又说了一遍:“我真的不能收。”
说完,还直愣愣地把话筒往他手里递。
枕风眠:“……”
反正是打定了主意不会接,枕风眠看到她递过来的动作,索性双手抱胸站在那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陶醉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解释:“太贵重了。”
六位数的话筒,她真的收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