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于月色下,用天生抓耳的嗓音,一字一句地复盘出自己心里的答案:“岁月最是枕风眠。”
说完,一歪头,看着他,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笑。
这一刻,她心想:这人世间的岁月,要都像你一样,该多好。
至于枕风眠,他那心思就没这么清白了。
盈盈晚风过,吹得她鬓角的碎发轻轻扬起,衬得那双眼睛更加生动清亮,更别说,那双黛山轻描的眉,和蕴着水光的唇。
他站在她为他织就的潋滟柔情里,感觉一举一动,对他都是蛊惑。
意中人无意,怎奈何,钟情者有情。
怕再看下去会逾距,枕风眠转过身,刻意地转移了话题:“我明天要回趟京溪,后天回来。”
“啊?”陶醉没想到他这么快又要回去,但也不好多问,便真心实意地道了句,“那你一路平安。”
“谢谢,回来那天能请你吃个饭吗?”枕风眠问,问完,又在后面画蛇添足了一句,“就当是谢谢鸿叔那天对我的款待。”
陶醉一听,瞬间有小情绪了,轻哼一声,语气娇俏:“那你请你鸿叔吃饭去啊,请我吃饭干嘛。”
枕风眠被她逗得不行:“行,那我跟鸿叔吃,你在旁边看着。”
陶醉:“……”
啊啊啊她说的真的没错!
岁月最是枕风眠!
最是顽皮!
这晚,陶醉在“岁月最是柔软”呵护里,稳稳入眠。
好像自从他出现,她的睡眠真的好了很多。
也是在这个夜晚,她终于在自己的卧室里,对比着忆起。
——昨晚他卧室的那缕香,复刻的是西府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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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又是长达十个小时的高铁,到达京溪时,还是像上次一样,暮色已至。
枕风眠从高铁站出来,迎接他的终于不再是温润海风,而是熟悉干燥的内陆空气。
其实,只要不刮风,这座城市的冬天还是很讨喜。
近几年,雾霾虽有,但已经不像零几年那么严重,如果去室外,觉得冷的话多穿一些就好,至于室内,已经实现了暖气全覆盖。
最重要的是,这座城的雪景真的很美。
枕风眠这次还挺幸运,到的这一晚,京溪市刚好下了一场雪,第二天醒来白茫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