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估量,一个人对一个人究竟要多想念,才能让她连想都不敢想。
夜色寂静又绵长,她欲言又止的拳拳爱意,就这样,在他心间,大刀阔斧地开拓成绵延万里的寸寸柔肠。
“陶醉。”他沉下声叫她的名字。
“嗯?”
“甘心和我只做朋友吗?”
她听了,凝着泪,连连摇头:“不甘心。”
“但是我无能为力。”她声音哽咽地说,“枕风眠,你已经陪我走到你力所能及的地方了,我没有追上来,是我的错。”
“你不要等我了,是我没有做好,是我输了”
“陶醉。”他打断她的自我剖析,“我很久之前就跟你说过一句话——”
他半蹲在她身前,望向她的目光温柔到厚重,有一种极具安全感的沉稳:
“你在我这儿,只有胜局。”
陶醉听到,目光一滞,感觉自己心跳漏了半拍。
枕风眠开口,为她补齐这半拍的心跳:“你究竟努力到什么程度才能让自己满意?”
他想告诉她,他不需要她多耀眼,多漂亮,不需要她那么辛苦的活着,不需要她那么坚强,不需要她独自疗伤。
她只要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她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就很好了。
“如果我当初没那么善解人意,或许我们已经是在一起十年的情侣,说不定婚都结了。”
说着,想到一些事,枕风眠忽然又有些自嘲地笑了一声,自行推翻了自己刚才的假设:“算了,还是现在再在一起吧,要不,怕你哭。”
那九死一生的经历,他不愿她跟着他经历。
那个时候,她要是真在自己身边,保不准会哭成什么样子。
或许也不会哭。
他要是不回来,她就等他一辈子,他要是死了,她就守他一辈子。
枕风眠觉得,这都像是她能干出来的事儿。
他凝眉想着,最后还是她的声音把自己拽了回来。
“枕风眠。”
“嗯。”
“这次——”她看着他的眼睛,像是在寻找精神力量一样,问他,“我还能战胜自己吗?”
“能。”他不假思索地说。
“好!”她眼中凝着泪,却终于笑了,清清亮亮地望着他,“那我试试,辛苦你再等等我,好不好?”
“好,我等你。”
说完,零点钟声敲响,窗外欢呼声四起,一轮烟火照亮夜空。
新的一年就这样到来。
枕风眠忽然想起刚才,同样充满光亮的一幕。
这晚,姜素月喝得也不少,以至于敲门声都没听到,最后还是临时醒来的姜穗岁给他开的门。
枕风眠进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聊到展望未来这一趴了,姜素月拿起手边的红酒杯,跟陶醉碰了个杯,语气里都是对她未来的希冀:“新的一年,我的醉醉,重回舞台,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