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两块钱的玉米,被她掰成了两块,但掰得极为不平均。
“你给了我大的那一块。”
-
陶醉在记忆里翻翻捡捡,最终也只寻得一个极为模糊的轮廓。
不过,曾无意间成为一个人的温暖,总归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录音室里发酵着回忆,录音室外也有一则问话在进行。
等陶醉从录音室出来,外面的监听室就只剩下了张彻一个人,想起刚才枕风眠和他对话的那一幕,陶醉几乎瞬间把枕风眠问了什么猜得八九不离十。
“师哥,你没说漏嘴吧?”
张彻想起自己刚才对那个男人说过的话:“要我说你们这些外行人就是太想当然,真以为主持人这个行当这么好混呢?每年那么多播音专业的毕业生,真正能做一行的少之又少,能进入主流媒体的更是万里挑一,更别说想被观众记住,那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陶醉现在当雅思老师赚得也不少,工作又清闲,想主持节目了就过来,再说,谁规定的学什么专业就一定要从事什么工作,你别老拿梦想两个字给她套枷锁,怎么,让她辞去工作去拼一个看不到结果的未来?”
张彻回想了一番,淡淡瞧了她一眼,说:“没。”
陶醉听到,贼有义气地拍了拍他的肩:“谢了。”
她是真的没有勇气,在枕风眠面前提起这个话题,但这个话题就像一枚定时炸弹埋在她心里。
毕竟,当初,是他为她铺了一条康庄大道,最后,却是她选择与这条道路分道扬镳。
不过,听过张彻的话,按照枕风眠的修养,他肯定不会在她面前戳她的伤疤。
想到就这样一劳永逸,陶醉忽然在心底松了一口气。
不忍让外面的枕风眠等太久,陶醉跟张彻说了再见,便准备离开,张彻却在她转身的时候叫住她:“陶醉。”
“嗯?”
“那些话是你让我说的,但不代表我就是那样认为的。”
张彻看着她,语气认真又笃定,“那是别人,不是你。”
陶醉听了,感觉自己的心脏像被人抽了一下,有一种清醒的痛感。
她听懂了他的话。
他在告诉她,他一点都不相信,她会被那些外界因素打倒。
“陶醉。”
“如果需要舞台,我定全力以赴。”
给不了你最大的,也会给你力所能及的。
她真的太耀眼了。
专业、声色、外形、学识、气场,均是无可挑剔。
最重要的,她既有常人难及的忍耐毅力,又有千帆阅尽的举重若轻。
让她这样的人,止步于幕后,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