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丘的胸膛剧烈起伏,她开始疯狂地挣扎,长裙和袖口在摩擦之时翻卷,露出早已包扎好的手腕。米丘这才知道刚才江冽把自己打晕,是替自己把秘籍取了出来。
所以这算什么?在他看到自己用身体为他藏秘籍的时候,又被他知道了自己真正的秘密。在他眼里,她算是心甘情愿、盲目可笑为他牺牲的可怜虫,还是居心叵测、博取同情的魔女?
一个,让她失去尊严,一个让她失去好感度。
无论失去哪一个,都让她如同被剥皮抽骨。
江冽抱得太紧,米丘连手指都抬不起来,她只能勉强蹬脚,踢到他腿上时他也一声不吭。直到米丘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江冽这才闷哼一声,却将手放在她的后脑勺,带着僵硬和颤抖安抚:
“莫怕、莫怕米丘,没事了、没事了……”
米丘松开嘴,嘴里是更加浓郁的血腥,她干脆破罐子破摔:“你想说什么?”
她在昏暗里盯着他的脸,声音嘶哑:“说我是不死不伤的怪人,还是被你杀了那么多遍还要粘在你身边的妖人?!”
江冽抿直了嘴唇:“没有。”
米丘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是!我是有重新来过的能力!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因为大意被你杀了,你不止杀了一次!然后是在山洞里,为了接近入魔的你,又被杀了一次次。”
米丘的声音开始颤抖,唇瓣像是被雨击得冷颤的花叶:“然后是客栈、药王谷,还有我根本数不清的多少次。一旦我露出一点马脚,你就会横起刀,收割我的性命!然而我还是一次次地重来,跟着你从沧澜派到魔教。那都是因为……”
米丘的呼吸开始艰难,从牙缝里挤出字:“我是最恶的妖怪。我居心叵测、蓄意接近,要的不是什么秘籍,而是你的心!只要得到你的心,你在我眼里就只是最狼狈的一条狗罢了!我帮你、助你,都是为了让你对我倾心,其实我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
她越说越快,最后几个字的气息接近于无,正当眼前昏花之时,身上的黑影猛然压了下来。温热的柔软研磨着她的唇瓣,颤抖的气息就渡了过来。
“唔!”
米丘的胸膛一起伏,如同岸上的鱼汲取水分,不自觉地贴合上去。
慢慢地,血腥在两人的口中争渡,又开始掺杂着咸味,米丘眨了一下眼,感觉有温热顺着眼角落在鬓角。夜色和窗外的雨声在唇齿间被厮磨、啃咬,最后化为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江冽贴着她的额头,感觉她的气息虽乱,但平稳了不少。这才又将她揽进怀里:“你不是什么妖怪,你是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