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郁喑哑着重复她的话,尾音藏笑:“胳膊酸了……这就累了吗。”
纪惜桐的耳朵红透了,她拉高了被子遮住自己,只露出发旋。
“这就累了?”陈郁不依不饶。
话音刚落,那点露在外边的发旋也被遮住了。
“好久没有练习过了,生疏了。”纪惜桐的声音隔着被子传来,听起来很委屈。
陈郁探手进去,纪惜桐瑟缩得更厉害了。
她只碰到了纪惜桐的发梢,触感转瞬即逝。
“闷着不热吗?”陈郁哑着嗓子轻笑。
因为摇头,柔软的发丝蹭着陈郁的肌肤,痒痒的。
陈郁还想说些什么,话音却突然哽在了喉头。
指节蜷缩,褥子被陈郁紧紧揪住。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陈郁只觉得心绪在此刻停滞了。她仰首承受,喉头更涩了。
等到纪惜桐钻出来时,陈郁的额头和鼻尖都渗出了薄汗,碎发被打湿了,眼尾也染上了薄红。
纪惜桐抿唇笑:“怎么样?”
陈郁并不想答话。
“怎么样嘛?”纪惜桐软声道。
陈郁架不住她语调,轻轻颔首。
纪惜桐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她坐直了身圈住陈郁。
“电影播一半了。”陈郁低低道。
纪惜桐循着她的视线回首,腰身突然被陈郁托住。来不及惊呼,她们的位置便颠了过来。
“阿郁!”纪惜桐唤她。
陈郁凝望着她,眼眸湿漉漉的。
再后来,纪惜桐就只能在宽阔的欲海中沉浮了。
陈郁成了唯一的引渡者,带领她寻找航向。
电影结束,黑白为底色的字母缓缓滚动,纪惜桐隔着婆娑的泪眼观望,懒到指头都懒得动弹了。
陈郁的臂弯枕得纪惜桐很心安。
“怎么就播结束了。”纪惜桐将眼泪蹭在陈郁宽松的居家服上,瓮声瓮气道。
“结束了。”陈郁道,“你要看的话,我再播一遍。”
“不看了。”纪惜桐阖眸,“我现在只想睡觉。”
陈郁压下笑意,安慰道:“电影的主题你知道吗?”
“一句话简介里有。”纪惜桐语速沙哑而缓慢,“我就是看到主题简介才选的这部片子。”
陈郁接上了她的话:“当生命结束时,爱将永存。”
“是这句话吗?”
纪惜桐眨着眼睛,眼底的泪光微微颤动。
周六,睡到日照三杆的纪惜桐和陈郁接到了一通电话。
她们都没设闹铃,响铃声却好似会传染,从陈郁的手机响到了纪惜桐的手机。
纪惜桐于迷蒙中摁停了两次,响到最后,陈郁终于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