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纪惜桐接到了陈郁的电话,她拿了钥匙,匆忙出了门。
她在楼下站了十几分钟都没拦到出租车,心里越来越急,只得边往目的走边拦车。
春寒料峭,星夜如冰。
纪惜桐呼出的白雾片刻间便消散在昏黄的路灯下。她的鼻尖和耳朵都冻得泛红,额前散落的发被打湿,热意被风吹走,留下细碎的凉寒。
终于打到车,纪惜桐坐立难安,眼底的光亮随着变换的灯光而轻烁。
不知过了多久,视线里出现了陈郁清癯的身影。
纪惜桐恳求师傅等待片刻,下了车就朝陈郁奔去。
路灯拢兆出一片窄窄的天地,陈郁落寞的身影被光亮拉得很长。她听到了脚步声,抬起了眼眸。
“阿郁!”
纪惜桐微喘着气在她面前停下,在对上她视线的刹那红了眼眶。
陈郁到现在还穿着工作套装,这样的穿着在这个季节太单薄了。纪惜桐摘下围巾温柔地帮她系上围巾,遮住她的口鼻。
围巾上还有纪惜桐的体温,陈郁感受着她的温度,心底强压着的不忿和委屈都在此刻泛了上来。
“喝醉了难受吗?”
陈郁摇头,眼眸垂得更低了。
纪惜桐寻到她的眼睛,又问道:“身体不舒服?”
陈郁依旧不答。
她一句话都不肯说,纪惜桐的心一阵抽痛。
“外面冷。”纪惜桐微凉的指节钻进了她的指缝,“先跟我回家。”
陈郁的步伐略显沉重,难得落在纪惜桐身后。
她们落在地上的影子也一前一后,但无论什么时候都贴得很近。
坐上车,纪惜桐想把自己厚外套脱给陈郁,手却被陈郁牵住。
“你的大衣呢?”纪惜桐温声道。
陈郁摇头:“忘拿了,不要了。”
她一开口,纪惜桐就猜出了点什么。
车内后视镜里总有一双眼睛扫过,她不好表露太多,只是单手扣紧陈郁的指节,轻抚上她的脸颊。
她们依旧什么都没有说,心却连在了一起。
到了公寓楼下,纪惜桐最先下车。
陈郁身量高,弯腰幅度挺大,她刚直起身便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纪惜桐的衣服很宽大,容纳半个她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