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惜桐流露的目光很快从恳求变成了怜惜。
“还要再睡一会吗?”她问。
陈郁拥着她点头,发出清浅的喉音。
“嗯。”
纪惜桐没再动作,她的腕子搭在陈郁身侧,埋首在陈郁的心口,睡着了。
陈郁的拇指指腹一直湮于她的发间,轻轻摩挲。
一觉醒来,雪又落下了。
陈郁和纪惜桐穿得很厚实,裹得只剩下眼睛,在院中铲雪。
没被踏足的雪是白净的,纪惜桐不知是怎么想的,忽然松开了陈郁的手倒进绵密的雪堆,印下一道很深的人形。
陈郁没拉的住她,吓了一跳。
她跪在地上刨着厚重的白雪,不断念着纪惜桐的名字,紧张不已。
几秒后,纪惜桐转过身,面上还沾着雪渍。
“我没事,就是……”
陈郁边擦拭她脸上的雪渍边听她的解释,下一秒就摘了手套,冰凉的指节滑进纪惜桐的脖颈间。
“好冷!”纪惜桐瑟缩着偏手,夹住陈郁的掌心。
陈郁板着脸,充耳不闻,和她在公司时的表情很像。她咬着布料脱下另一只手套,毫不留情地塞进纪惜桐衣领的另一边。
“冷!”纪惜桐鼻尖泛红,巴巴地看向陈郁。
四目相对,陈郁再次心软,到底是没用她的脖颈捂太久的手。
“我错了,阿郁我错了!”纪惜桐抱着她的臂弯被她拉起身,边笑边讨饶。
陈郁牵住她,弯腰拍去她身上的雪。
“还扫吗?”她问。
纪惜桐摇头:“好累。”
“这次我们在这里待多久?”上台阶时,纪惜桐问道。
“休息日过去,领到结婚证之后再说吧。”陈郁答。
纪惜桐偏首:“不是说公司还有事。”
陈郁思忖了片刻,揉了下发:“忘记了。”
“那差不多只能待一周?”纪惜桐道。
陈郁颔首。
话音落下,纪惜桐松开手,陈郁刚要回眸,腰身便被人圈住了。
刚运动完,掌心很暖。
推开门后,陈郁的掌心覆住了纪惜桐的手背:“舍不得走吗?”
纪惜桐抵着她的背摇头。
其实她们都很清楚,这一趟对于她们而言只是一次短暂的逃离。
在一个陌生的世界里,没有人会留意她们,没有人会对她们的生活指指点点,没有工作和亲情的束缚,没有他人目光的枷锁。
“适当的束缚还是必要的,不然躲在安乐窝也没有这样快乐了。”纪惜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