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郁显然比她更早从回忆中抽身,她收紧臂弯,无意间撩起了些纪惜桐的衣服,微凉的肌肤贴上了纪惜桐的,触感分明。
“怎么不追问我是哪句话了?”她问。
纪惜桐的掌心覆上她的手背:“所以到底是哪句话?”
陈郁微敛眸,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die liebe het nichts。”
独属于她的记忆在翻涌,激起了无数时光的尘埃。
互通心意后,纪惜桐就不再像从前那样内敛了。
她的眼睛在微笑,心脏像第一次见到她的笑意那样轻颤。
再偏偏首,纪惜桐亲吻上了陈郁。
与昨晚近乎燃烧的爱意不同,这是个不带任何欲念的亲吻,澄澈到近似她们第一次亲吻。
夏夜的凉风,昏黄的光线,广厦下的万家灯火,年少的她们。
一切都在重叠。
die liebe het nichts——爱意无法阻挡。
爱意无法阻挡,跨过记忆,跨过山海,奔涌而来。
今早起床时陈郁化了个淡妆,纪惜桐只是简单的洗漱了下,气色也因为昨晚的亲昵而显出些疲累。
但中午下楼时,纪惜桐的唇色却和陈郁一样淡雅红润了。
纪母是个闲不住的人,非帮着陈郁从陈家老宅青来帮忙的阿姨准备午餐。
满满一桌菜,好几道都是纪母的手艺。
纪秉怀在餐桌上提及了想要去医院看望刘彦临的事情,纪母和纪惜桐都劝说他不要去,只有陈郁表达了理解和赞同。
“我下午和您一块去吧。”陈郁放下餐具,“正好我也有些事要找刘编辑了解一下。”
纪惜桐在桌下轻扯她的衣袖,陈郁却顺势握住了她的手以示安抚。
吃过了午餐,陈郁便和纪秉怀出发了。留下纪惜桐和纪母眺望窗外,成了一尊望妻石和一尊望夫石。
车辆消失在转角处,纪惜桐也终于收束起了视线,可一回头却见纪母正凝望着自己。
“妈,我上楼了。”纪惜桐道。
“等一等。”纪母叫住她,
“有什么事吗?”纪惜桐被她考究的神情惹得心下一紧。
纪母见她神色不太自然,表情反而松懈了些。
她带着纪惜桐坐在沙发上,掠过纪惜桐的肩膀,望向外边。
“这个点黄姨应该走了。”纪惜桐道,“家里就我们两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