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绿绒还是没什么反应,只微闭着眼睛。
阮书西看不明白了,不知道她此时周身的平静,是好转了,还是更严重了,或是别的。
得到的回答是沉默,祝医生继续:“你可以和我描述一下你现在的感受吗?”
沈绿绒睁开眼睛,看了看阮书西。
阮书西愣了愣,察觉自己在这儿,似乎不太方便两人交流,于是将手机递给沈绿绒,想让她拿着,她却没有伸手。
唔,好像得先喷下酒精。
“祝医生,我觉得我现在好一些了,谢谢你的关心。”沈绿绒看向手机屏幕。
祝医生沉默了会儿,她的病人在拒绝接受她的治疗,情况不太妙。
“如果你现在还没想好怎么说,期待明天我们的会面,我很想听一听你这次的勇敢之旅,应该会对后续的治疗很有帮助。”
明天周日,又是接受心理咨询的日子。
沈绿绒只“嗯”了声。
“祝医生再见,明天见。”阮书西与祝医生告别。
“明天见。”
挂了电话,阮书西盯着沈绿绒看,不知道她有没有好一些,应该会好一些吧?祝医生的话,还是比她的安慰有营养一些。
沈绿绒好像失去了情绪,对外界的感知在变得迟钝,对于她的洁癖,似乎是件好事,因为她好像听不清也看不清身边的一切。
“回家吧。”她站了起来,蹲得太久,大脑有点眩晕,双眼也有点疼,脚又麻又痛,踉跄了下。
阮书西扶住她的小臂,回应她的话:“好,我们回家。”
每走一步,腿上的疼痛都清晰地传来,与她麻木的情绪对比鲜明。
阮书西扶着她,观察着她,虽然她没有抵触自己的碰触,但神情看起来也不是适应后的接受。
阮书西感到迷茫了,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起初,两人走得缓慢,几分钟后,或许是腿不痛了,沈绿绒走得快了些,也将手臂从阮书西手里收回。她越走越快,阮书西都有些跟不上,但她又不能喊她慢一点,等等她,她应该想尽快离开人群,迫切地想回到家里吧,所以只能拖着箱子在她身后小跑。
腿长了不起啊。
她们比正常走路快了三分之一时间到达小区。
等电梯的时候,阮书西边喘气,边和她说:“回家以后,洗漱洗漱,洗完就好了,慢慢做个饭菜,好好吃饭,再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一切都好了。”
电梯门打开,沈绿绒走了进去。
阮书西连忙跟上。
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进去,阮书西在电梯里欲言又止。
到了沈绿绒家的楼层,她径直走出去,然后转身,目光空洞地看看阮书西,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