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乾山村后,洲渚愤恨地道:“他们是不是脑子有包啊?没见过这么气人的至亲!”
即便是跟她关系不怎么好,常吵架的她二哥洲岛,也从未站在外人那边孤立她,反倒是她在学校被人传了什么离谱的谣言,她二哥也是第一个冲上去替她出头的,所以看到杜家人的时候,她简直气得七窍生烟。
池不故给她使了个眼色,她看到已经止住了眼泪,但情绪依旧低落的杜佳云,会意地住了嘴。
杜佳云强打起精神,道:“谢谢你们今天来找我,替我出气。”
“我们好歹也是共过患难的,这么客套做什么!”洲渚道。
杜佳云闻言,咧嘴露出个灿烂的笑容。不过许是刚才哭过的缘故,她的鼻子冒出了一个鼻涕泡。
池不故不着痕迹地躲远了,洲渚则哈哈大笑:“哎哟,你哭得太丑了。”
杜佳云摘了两片叶子抿鼻涕,把自己的脸捯饬干净了,心情也好了许多。
洲渚告诉她:“以后谁再嘴碎就怼谁,不要忍让。你越是忍让,他们越是变本加厉地欺负人。”
“嗯,谢谢阿洲姐姐!”杜佳云一把抱住洲渚的腰,想要从她的身上汲取力量来温暖自己的内心。
一旁的池不故目光幽深地看了过来,原本宽敞的视野忽然狭窄得只看得到那双紧紧纠缠在洲渚腰上的手臂,及她们身躯紧贴的姿态。
意识到一股陌生的,名为嫉妒的情绪滋生出来,池不故急忙撇过脸去,试图让自己抹去心中那抹不快。
洲渚似乎一无所知,她拍了拍杜佳云的脑袋,问:“你的爹娘想让你嫁给谁?”
杜佳云摇头:“他们有此打算,但还没有安排媒婆上门。”
她知道,就算这次洲渚和池不故为她出了头,他们也不会轻易地改变想法的。
洲渚也十分发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可怎么办?
遇到难以解决的难题,她下意识地依赖池不故这个智囊:“池不故,你有什么法子吗?”
池不故敛眸沉思了片刻,道:“有,但看杜小娘子是怎么想的,是选择听从家里的安排嫁人,还是坚持自己的内心,跟家人抗争到底。”
杜佳云迟疑了一瞬,道:“我还没见过更广阔的天地,我也还不想被拘在后院相夫教子,阿池姐姐,你所说的办法是什么办法?”
池不故抬手:“你过来,我告诉你。”
杜佳云有些舍不得松开洲渚,但还是松手走了过去。
她本以为池不故要悄声告诉她,没想到池不故只是单纯地让她多走那么两步。
“你知道在法律上,有什么关系是可以超越家庭关系的吗?”池不故问。
杜佳云沉思了一下,没想出来。
池不故将目光落在洲渚身上,后者也睁着眼睛,等待她解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