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她根本不需要吃饭。
她能带走什么?
除了记忆,什么也带不走?
她能留下什么?
除了孩子,什么也没有留下。
她权当这是一次旅游了,雁过留崽。
不过不辞而别不太好。
她走到梨花案前坐下,铺开一张宣纸,右手捻起笔,将自己的心事宣之于纸。
玲珑。
见字如晤。
与君相识四年之久,从起初的相看两厌、到共修阴阳,再到婚恋生子,吾深感荣幸。如今你已经觅得良缘,有小儿在旁,功力也到了巅峰,算得上已经功德圆满。
吾虽任重道远,但也圆满完成,今日吾功成身退,告辞。
勿念。
贺连衣书。
她等了一会儿,待冷风吹干了墨汁后,才将宣之折叠起来,放入塑封之中。
用龙九的护心鳞压好信封。
她深吸一口气,拍着梨花案站起,紧了紧浅蓝色衣衫,抬步走去。
裙摆拂过案牍,仅留下一丝余温,便什么都不剩了。
房间静谧,玲珑睡得好好的,伸手触摸身旁的人。
只是摸到了身旁一片凉意,她忽然心头一紧,怔一下睁开了眼。
她一下坐起,嘴里呼唤着贺连衣的名字。
醒来时却见旁边没有人。
她忽然心跳慌乱了起来,下意识地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披好一件粉红色半透明薄衫,胡乱蹬着一脚白色云纹弓步鞋,下了床便往方才翻弄云雨的梨花案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