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挑眉看她,嘴角微微一勾,媚色声线回荡:“贺连衣,你该不会以为,把你挫骨扬灰,我就不再追究了吧?”
“那那你究竟要什么,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除了杀人。”
那双黑琉璃的眼眸闪着光:“不巧,除了杀人,别的我没兴趣。”
“玲珑,你。”
“你有什么资格教我做事?”
玲珑抓住她的颈脖,将她往前一带,指甲深深掐进她的肉里。
逼着她和她对视。
“我合欢宗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全都拜你所赐,你贺连衣,就是死千次万次,也不足惜。”她的眼瞬间红了,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玲珑很少哭,准确说,她没见过她哭。
强大的宗主每天日理万机,有什么情绪在短时间都会处理好,根本没有心情哭,或者说,边哭边做事,这不是玉玲珑的风格。
看见她如此压抑的模样,连衣竟不忍鼻子一酸,抽噎着,一颗眼泪不由自主掉了下来。
“玲珑。”
眼泪倒影着玉玲珑的表情,她忽然惊了惊,见面前的人梨花带雨,满身是血,衣衫被皮鞭抽开,白嫩的肌肤敞开在外,好像是被人凌、辱过。
咳咳咳。
她松了松手:“贺连衣,你干什么哭。”
连衣只是一个二十二岁的大学生,不是几百岁的老妖怪,做到这个地步,她已经很不容易了。
如今内心悲痛万分,眼泪无声掉下,是她忍了又忍了。
她摇着头,说不出话来。
颈脖上的手松开,她后退一步,侧着身看她:“我又没欺负你,别做出这个样子。”
玉玲珑丢了手里的鞭子,叹一口气。
她掖了掖暗红色的披风,伸手打开黑屏风石门,迈步朝外走,微风吹起她的披风,就像黑夜里一抹摇曳的旗帜,响起飒飒声音。
临出门前,玲珑偏过头看她:“贺连衣,二十年不见,你变了不少。”
她一甩衣袖,踏步朝外走去。
脚步声回荡游廊,越来越远。
连衣紧绷的面部神经才扭曲成一团。
哎哟,疼死了。
她疼的差点跳起来。
还变了不少,分明就是换了个人好吧。
连衣骂骂咧咧,跟了出去。
回到寝殿。
从地牢出来时,所有人都瞪着眼睛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