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耿侧福晋紧赶慢赶赶过来时, 弘昼这顿板子刚要打完,看到这一幕,她眼泪落的是愈发厉害,一把就扑在弘昼身上。
她向来好脾气,对着四爷连句都没有过,如今却是嚷嚷起来:“太子爷这是做什么?弘昼今年只有十三岁,您二十个板子打下去,是不是想要了他的命?”
“您既想要了弘昼的命,索性将妾身的命一起夺去吧!”
大多数母亲对孩子的爱都没有假的。
弘昼虽心中很是感动,却也很想告诉耿侧福晋——额娘,我就剩下最后一个板子了。
站在台阶上的四爷看了看跪地不起的弘历,又看了看哭成泪人的耿侧福晋,却是微微叹了口气,道:“最后一个板子,那就算了吧!”
弘昼看着四爷离开的背影,就差要脱口而出:“阿玛,最后一个板子打了吧,我不怕!”
如今正值春日,有道是春捂秋冻,这几日又有些倒春寒,所以他身上的衣裳穿的也是挺厚实的。
也就最开始那一两个板子下去有点感觉,到了后面已是没啥感觉,如今被耿侧福晋的哭的是愧疚不已,手忙脚乱替耿侧福晋擦去眼泪,道:“额娘,您别哭,我没事儿的。”
“真的,一点都不疼的。”
耿侧福晋听闻这话,眼泪却是落的愈发厉害。
弘历虽没至落泪的地步,但面上的忧愁之色却是怎么都挡不住。
弘昼没法子,只能硬着头皮道:“额娘,您别哭了。”
“哥哥,你也别担心了。”
“方才那顿板子经苏公公打点过了,一点都不疼的。”
“若是我年纪还小,定会将裤子脱下来给你们好好看一看,只怕也就屁股有点红了而已。”
他知道,以四爷的聪明才智,这件事肯定是瞒不了多久的。
耿侧福晋惊的连眼泪都忘了掉,弘历更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唯有弘昼微微叹了口气,低声道::“虽说打屁股一点都不疼,但我这么打人了,还被阿玛打屁股,这事儿传出去,叫我的面子往哪里搁?”
只是弘昼万万没想到这件事暴露的比他想象中还要早。
四爷前脚刚回到外院书房,尚未于太师椅上坐下来,那不悦的眼神就落在了苏培盛面上:“你可有什么话要说吗?”
苏培盛是早有防备,连忙跪了下来:“太子爷息怒。”
他跟在四爷身边这么多年,比谁都清楚四爷这是生气了。
四爷并非武断之人,每每动怒之前总会给你辩解的机会,问上一句自己可有什么话说。
方才对弘昼是这样。
如今对自己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