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非全然为了耿侧福晋,更多是为了四爷,照着福晋这般性子,迟早是会出大事的。
要知道耿侧福晋虽如今性子变了许多,但骨子里仍是柔顺怯弱的,若是他教耿侧福晋如何回绝福晋,耿侧福晋定会听的。
一大早,他就打开库房包了些补品,这才朝正院走去。
他刚到正院门口,喜嬷嬷就满脸含笑迎了出来:“五阿哥来了?您可是来瞧福晋的?”
“可真是来得不巧,福晋昨儿原本是身子好转了些,可在院子里走了一圈,今早上头疼的愈发厉害。”
“您就请回吧!”
百善孝为先。
这几日弘昼每日都与弘历前来给福晋请安,得到的都是差不多的说辞。
这一次弘昼并没乖乖离开,只含笑到:“嬷嬷,不碍事的,若是嫡额娘歇下了,我等一等就是了。”
“说起来我已经好几日未曾见到嫡额娘,今日过来总要见一见嫡额娘,陪嫡额娘说几句话才能放心。”
喜嬷嬷听到这话也只能前去复命。
里间的福晋正在看书。
她听闻这话却是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翻了页书,到:“从前我就觉得弘昼聪明,没想到他的主意是愈发大了。”
说着,她淡淡一笑:“也不知是他本性如此,还是得皇上与王爷看重才会如此,如今知道我‘病’着,他竟如此咄咄逼人,我看啊,迟早有一日这府里再无我的立足之地。”
喜嬷嬷低声道:“福晋,如今您该称呼爷为太子了。”
她犹豫片刻,到底还是开口道:“况且奴才看着耿侧福晋仍是十分乖觉懂事的样子,并无不该有的心思,您啊,莫要想太多。”
但福晋只是淡淡一笑,并未接话。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她才道:“好了,叫弘昼进来吧。”
很快弘昼就跟在了喜嬷嬷身后走了进来,一进来就道:“嫡额娘,您身子好些了没?”
“我叫瓜尔佳嬷嬷给您包了些补品,还有宫中带回来的蜂蜜,您闲来无事用这蜂蜜泡水喝,能够止咳。”
福晋脸上浮现些许笑意来:“弘昼,多谢你了。”
弘昼并未在福晋面上看到病态,反倒只能看到淡漠,这般神色,就好像明知自己病入膏肓之人想将所有人都拉到九泉之下陪她似的:“嫡额娘,咱们是一家人,您这样客气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