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老云山道人以死相逼,他没有选择。
再后来,他觉得顶着云山道人的名头赚钱还是挺容易的,只是凡事有得到也有失去,他不是没想过放下一切,与家人过上平平淡淡的日子,可说放下,又谈何容易?
如今弘昼却逼得云山道人不得不放下,这七十多年下来,他祖父,他父亲再加上他赚的银子已经够多了,可以让他们几代衣食无忧,他不舍的同时又觉得长吁了一口气,连滚带爬走了。
一时间,这些看好戏的人也纷纷散了。
阿福和阿喜临走之前更是齐刷刷拍着巴掌道:“弘昼叔叔,您可真厉害!”
阿喜更是叽叽喳喳道:“弘昼叔叔,您什么时候给我炼一味丹药?我,我想要吃了要爹爹能回来的丹药,还要吃了能让我漂漂亮亮的丹药。”
弘昼也是想念纳喇·星德得很,说起来,他都快两年没看到纳喇·星德。
如今他蹲了下来,摸了摸阿喜白嫩的小脸,正色道:“阿喜,你要记得,世上可没什么神丹妙药,你长大后当心叫人骗了。”
他送走了瓜尔佳·满宜,又吩咐小豆子将弘历当日拿给他的荷包还回去,更是看着呆若木鸡的弘历道:“哥哥,我就说我会赢吧?”
直至这一刻,弘历仍是惊愕不已,低声道:“弟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可不相信弘昼当真会炼丹。
弘昼也不愿欺瞒弘历,狡黠一笑,道:“天机不可泄露,只能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多行不义必自毙……”
他还没显摆完,不远处的四爷就呵斥一声:“弘昼,你跟我过来。”
即便弘昼看着四爷脸色沉沉,但面上还是止不住的笑意。
他知道,经过今日这事儿,即便四爷再对丹药深信不疑,也会告一段落的,若是他能趁此机会说服四爷不再痴迷这些,那就最好不过。
到了书房,四爷瞧见弘昼面上仍带着笑容,冷声道:“弘昼,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弘昼索性卖起关子来:“阿玛,方才您不是都看见了吗?”
“我与云山道人比赛炼丹,他技不如人……”
他这话还没说完,四爷就一巴掌拍在了桌上,厉声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随着弘昼年纪越来越大,可怜的四爷是拍桌子的次数越来越多,俨然可以去练铁砂掌。
弘昼并不怕四爷,只道:“阿玛这样聪明,想必也知道此事定有不对劲的地方,您想想看,云山道人之所以会乖乖认输,肯定是有把柄在我手上的,若不然,他怎会放着白云观数百年的名声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