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没想到她竟这般着急,想着四爷肯定还没过来,是一步步往后退,漫不经心与她打起太极:“我不管你叫‘钟姨娘’,那该管你叫什么?难不成叫三嫂吗?”
“我的三嫂可是席尔达尚书的女儿,出身名门,是京中赫赫有名的格格。”
他一点都不可怜钟氏,与人做妾也好,还是与李松清不清不楚也好,都是钟氏自己的选择,只是有点心疼钟氏肚子里未能出世的孩子。
眼瞅着自己已是退无可退,他忙道:“钟姨娘,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钟氏腹部痛的愈发厉害,疼的她脸都白了,却还是强撑道:“五阿哥,你说。”
弘昼看着她,正色道:“我不明白,你虽不是大家闺秀,可钟家并不是那等缺衣少食的人家,依你的容貌和家世,想要嫁个举子好好过日子也是不难,你为什么要给我三哥做妾?以后便是你的孩子出身,也得管别人叫一声‘嫡额娘’的。”
说着,他更是道:“虽说我的嫡额娘还不错,可万一以后三嫂是个心肠歹毒的,逼得你们母子分离,或将你的孩子抱到自己身边养着,你该怎么办?”
钟氏可从来没想过这等事。
她想着只要牢牢抓紧弘时的心就够了,如今更是步步紧逼:“这些事情就不劳五阿哥操心了,有道是嫁鸡随鸡家狗随狗,我嫁给了三阿哥,生死都是三阿哥的人了。”
说着,她更是笑了笑:“五阿哥躲着我做什么?难不成我是那等会吃人的妖怪不成?”
弘昼一步步朝后退,扬声道:“你追着我,我当然得退,如今你有了身孕,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如何说得清楚?”
……
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打起太极。
钟氏疼的脸上已冒出冷汗来,只觉得身下已是湿漉漉的一片,实在忍不住,三步并两步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弘昼的手,扬声道:“五阿哥,你这是做什么?我自诩平素对你不薄,你为何不喜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
“不管怎么说,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你的侄儿侄女,你好狠的心啊!”
方才正专心致志打太极的弘昼哪里想到她会突然来这样一出,任由着她抓着自己的手胡乱挥舞,更没想到钟氏一个弱女子竟有这样大的力气,攥着自己到了池塘边。
随着钟氏的手一松,她“噗通”一声掉进了湖中。
整个动作是一气呵成,叫人叹为观止。
弘昼惊呆了。
他下意识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凉亭。
幸好。
四爷正脸色沉沉站在凉亭中看着。
他连忙道:“阿玛,您都看见了,这事儿可是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