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嫔也曾在宴上远远见过弘昼几次的,听小二十二将弘昼夸了又夸,也觉得这位弘昼小阿哥是个不错的,便在皇上跟前也替弘昼美言起来,毕竟小二十二回来之后与她说什么“哥哥说了,皇阿玛是我的父亲,天底下的父亲都是疼儿子的,要我不必害怕皇阿玛”之类的话,谨嫔怎么可能不喜欢弘昼?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外向的弘昼很快在紫禁城中找到了玩伴儿,暂时忘记了哥哥弘历,享受起当哥哥乐趣的他是乐不思蜀,整日是开心极了。
相比起弘昼来,四爷这几日却是忙的够呛。
打开国门与西洋人做生意,这事儿说的简单,做起来却是难得很,即便有十三爷帮他,四爷足足忙了十来天,这才再次进宫与皇上请安。
四爷与之前一样,先与皇上请安,接着便再次提起国库空虚一事:“……皇阿玛,富宁安已率兵前往西北,儿臣理了理户部的账目,就如今国库的银子,只怕支撑不了西北战事几年的。”
“前几日儿臣无意间听弘昼说可以与西洋人做生意,当即便是灵机一动,觉得这法子可行,甚至还专程去如意馆找到了郎世宁画师,问过他对咱们大清什么东西感兴趣,只觉得茶叶,丝绸和瓷器都可以运到大西洋试一试的,即便不能卖出好价钱,却也能叫西洋人看看我们大清的东西多多好,扬我大清国威。”
这话说完,他更是将这些日子自己整理的簿子呈了上去。
这厚厚的簿子里写着每样东西的定价,该走什么样的路线,甚至连每一趟能赚多少银子都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是一目了然。
皇上微微颔首,很是满意:“前几日朕还觉得弘昼这是玩笑话,后来想了想,觉得这法子未必不可行。”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如今国库空虚,总不能叫老百姓们一直过苦日子的,既然你都想的如此周全,那就试一试吧。”
四爷听闻这话,脸上难得浮现几分笑容来,连声应是。
其实在进宫之前,他心里也是忐忑不安。
他知道皇上不愿一众皇子们将手伸的太长,与十三爷商量过之后,甚至做好了得皇上训斥的准备,如今自是高兴得很。
但四爷这次却是想错了皇上,皇上之所以不喜皇子或臣子们手伸的太长,其中缘由莫过于他们只漫天出主意,并未给出实际性的建设,这等事,换成谁谁不生气?
皇上虽已年老,却仍是目光如炬,瞧见四爷脸上的笑容,知道他是真心为大清考虑,便道:“打从你十几岁起,就行事稳重,做什么事之前总是想了又想,朕那时候就觉得你是可用之才,只是你向来不愿多生事端,自保成被废后就一心向佛,如今能回来帮朕分忧一二,朕也能轻松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