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爷认真想了想,摇了摇头,嘴角扬起几分笑容来:“四哥小时候可不是这般性子,说起来,你这性子倒有几分像四哥小时候,因为四哥的性子,小时候他还得皇阿玛训斥过的,开始说他性子跳脱,后来说他喜怒无常,阴晴不定。”
他还记得那时候所有人都离四爷远远地,可他却觉得四爷可怜,谁人小时候不是活脱跳脱的性子?人人都说四爷性子过于活泼,狠狠打压,所以后来四爷性子先是阴晴不定,再是沉稳如水。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知道四爷之所以纵着弘昼的性子,是在弘昼身上看到自己小时候影子,皇上之所以如此偏疼弘昼,又何尝没有将对四爷的亏欠弥补到弘昼身上的意思?
但这些话,他却是不会对弘昼与弘昌说的,只笑着道:“爱之深,则责之切,你若是看到四爷前夜里紧张的样子,就能明白他那样生气了。”
弘昼点点头,道:“您说的极是。”
说着,他更是笑了笑:“不过说起来您和阿玛的性子真是……不大一样。”
“我原以为像您这样的性子,该与十四叔他们走的更近一些。”
十三爷很愿意与小辈们说起从前之事,那个时候额娘与妹妹尚在,他意气风发,能文能武,很得皇上看重与喜欢,如今说起这些事时,嘴角是藏不住的笑意:“话虽如此没错。”
“当年我额娘出身不险,九哥是宜妃娘娘所出,十哥是故去贵妃所出,十二哥从小养在故去的苏麻喇嬷身边,与我们不来往,十四弟被德妃娘娘看成眼珠子似的……一众年纪相仿的兄弟们皆出身尊贵,唯独我母家不显。”
“想当初我要去上书房念书时大病了一场,比你一众皇叔们迟上半个月进去念书,功课有些跟不上,特别是算数,怎么都算不明白,后来还是四哥教我的。”
“那时候我第一次见到四哥时觉得他凶得很,后来却觉得他是个很好的人……”
弘昼就这样坐在十三爷身前,听十三爷说起他们小时候的事情。
弘昼也是对四爷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比如,年幼的四爷也是个顽皮跳脱之人。
比如,年幼的四爷功课极其好。
又比如,年幼的四爷是爹不疼两个娘不爱的……
到了最后,十三爷更是正色对弘昼道:“雍亲王府子嗣单薄,不管是你,弘时还是弘历,四哥都想做一个好父亲。”
说着,他更是看着不远不近走在他们前面的四爷,含笑道:“喏,你看,我带着你他都还不放心,非得亲自跟着。”
弘昼很喜欢十三爷。